“你有什么愿望？”沈砚秋问。
“我的愿望，是带你回吐蕃，见我阿爸，”卓玛靠在他肩上，“我阿爸会唱歌，会跳舞，还会喝很多酒。他肯定喜欢你。”
沈砚秋心里一暖，伸手抱住她：“好，等我考完试，就跟你去吐蕃。”
那年冬天，卓玛要回吐蕃过年。她拉着沈砚秋，让他跟自己一起去。沈砚秋犹豫了——他得回家陪母亲，可又不想让卓玛失望。最后卓玛笑着说：“没关系，我先回去，等开春，我再来接你。”
临走前，卓玛托商队带信给他，信里说：“砚秋，我阿爸问你什么时候来，他准备了很多青稞酒。我在吐蕃等你，等你来看神山。”
沈砚秋把信揣在怀里，心里满是期待。可开春后，卓玛回来，却带了个消息——她叔叔在西域的于阗国做生意，要接她去于阗，以后可能不回汴梁了。
“你跟我一起去于阗，好不好？”卓玛拉着他的手，眼里满是期待，“于阗有很多玉石，还有很多好吃的，我们可以在那里开个画坊，你画画，我跳舞，好不好？”
沈砚秋愣住了。他没想过去于阗，他的家在中原，他的母亲在乡下，他还想考科举，求个一官半职。“卓玛，”他松开她的手，“我不能跟你去于阗，我得留在汴梁。”
卓玛的笑容僵住了：“为什么？你不是说，要跟我去吐蕃见阿爸吗？”
“那是以前，”沈砚秋低下头，“我母亲年纪大了，我不能离她太远。”
“你母亲，比我重要？”卓玛的声音带着哭腔。
“不是重要不重要，”沈砚秋叹了口气，“是责任。卓玛，我们不一样，你可以跟着商队四处走，可我不能。”
那天他们吵了一架。卓玛说他“骗人”，说他“不爱她”，沈砚秋说她“不懂事”，说她“不体谅”。吵到最后，卓玛哭着跑了，没再回来。
后来沈砚秋去胡商聚居区找过她，却被告知她已经跟着商队去了于阗。他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看着满地的格桑花，心里像被火烧过一样疼。他想起卓玛教他说吐蕃话的样子，想起她跳胡旋舞的样子，想起她笑着说“我阿爸会喜欢你”的样子，忽然就明白，他们就像草原上的风和火，风想往中原吹，火想往西域烧，终究是走不到一起。
有回他在画坊里画于阗的玉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