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会时间。”李玄霄低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或者说是对KPI的渴望？
2 生死线
苏砚赶紧坐直，学着其他人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
“众卿。”玉帝的声音透过光屏传来，宏大、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像某种AI合成的电子音，“本月部门整体目标：渡化怨灵三千，引渡亡魂一万，处理人间祈愿十万八千件。基础KPI达标线：渡化一千怨灵。”
光屏上立刻弹出一长串复杂的指标分解图，精确到每个小组、每个人头。
“996福报部，本月KPI：渡化三千怨灵。”玉帝的声音顿了顿，那双淡漠的眼眸似乎扫过全场，“末位淘汰者，天雷淬体，贬下凡间，重修功德。”
“轰！”
仿佛一道无形的惊雷劈在每个人心头。整个楼层死寂一片，连李玄霄敲击“键盘”的手指都停顿了半秒。苏砚更是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天雷淬体？贬下凡间？这仙界……比魔道还狠啊！
“散会。”玉帝虚影消失，光屏恢复成数据流滚动状态。
晨会结束，压抑的气氛却更浓了。所有人都像上了发条一样，疯狂地投入工作。苏砚看着自己光屏上跳出的任务列表：【怨灵档案编号：丙字柒佰叁拾壹（地点：黑风山乱葬岗，怨气等级：中）】、【怨灵档案编号：丁字玖佰玖拾玖（地点：忘川河畔，怨气等级：高）】……密密麻麻，排到了月底。
她尝试着用意念点开一个档案，光屏立刻展开一个全息投影：阴风怒号，鬼影幢幢的黑风山，一个披头散发、浑身冒着黑气的女鬼正在凄厉哭嚎。旁边还有详细的怨气分析、弱点报告、渡化建议（标准流程版）。
渡化？这跟凡间超度亡魂完全不是一回事！这感觉……像是在处理工单？还是高危工单！
苏砚试着按照“标准流程”操作。她调动体内刚转化不久的仙元力，笨拙地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光屏上代表怨气的能量条缓慢下降了一小格，然后又顽固地涨了回去。女鬼的哭嚎声似乎更凄厉了，隔着光屏都让她心神微震。
效率低得令人发指。这样下去，别说三千，三百都够呛。末位淘汰的阴影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她偷偷瞄了一眼隔壁。李玄霄的光屏上同时打开了三个怨灵档案投影！他双手如穿花蝴蝶般结印，速度快得看不清，口中咒语更是连珠炮似的迸发，三道精纯无比的剑气从他指尖激射而出，没入三个投影中。三个怨气能量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下降！不到半刻钟，三个档案状态变成了【已渡化】。
苏砚看得目瞪口呆。这效率……牲口啊！
绝望感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她苏砚在凡间也算是个天才，百年化神，千年渡劫，一路顺风顺水。怎么到了仙界，就成了垫底的废物？这996福报部，简直是卷王集中营！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苏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一丝“仙界”的痕迹，或者……漏洞。
她的目光扫过工位。除了悬浮光屏，就是一个造型古朴、四四方方的青铜箱子，上面刻着“功德”二字，箱子顶部有一个小小的投币口。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功德箱？收集人间信仰之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