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真实世界。"女子松开尾巴,我却没有坠入酸湖——脚下凝结出冰晶组成的浮桥。她游走在前面,蛇尾扫过之处,湖面浮现出正在崩塌的洞穴画面:艾德温被雷蒙的断剑钉在岩壁上,深渊之眼的血肉正化作灰烬。
"你改写了他的炼成阵。"女子回眸时,瞳孔收缩成两道金线,"用现代人的思维破解古代炼金术,真有趣。"
浮桥尽头是座青铜宫殿,墙壁上镌刻着与晶体中相同的公式。我的手不自觉抚过那些符号,原本残缺的方程式自动补全,仿佛这些知识本就沉睡在血液里。
"这里是初代炼金术士的避难所。"女子缠绕在青铜王座上,"当教会焚烧我们时,十二把钥匙带着文明火种藏匿在世界裂缝中。"她突然逼近,鳞片刮过我的锁骨,"而你,威廉·冯·霍恩海姆,是最后一把钥匙的人形容器。"
宫殿突然震动,酸湖掀起巨浪。女子将我推向刻满符文的石台:"他们在追猎钥匙的气息,快走!"我跌入突然出现的旋涡前,看到她蛇尾断裂处新生的血肉——和深渊之眼的触须一模一样。
坠落在自家城堡地窖时,怀表显示只过去三小时。但掌心的钥匙印记滚烫,提醒着那并非幻觉。我扯开衬衫,胸口嵌着那块晶体,周围皮肤蔓延出青铜色纹路。当指尖触碰纹路时,地窖里的酒桶突然悬浮,橡木表面浮现出分子结构图。
"少爷!"地窖门被撞开,满脸血污的雷蒙跌进来。他颈后的黑纹消失了,但左眼变成浑浊的琥珀色:"深渊之眼......它在我脑子里种了东西......"
话音未落,他的皮肤突然龟裂,数十条触须破体而出。我本能地抬手,酒桶应声炸裂,飞溅的橡木碎片在空中重组为囚笼。这是炼金术的终极形态——物质重构。
"杀......了我......"雷蒙剩下的半张人脸在扭曲,"它们在通过我看您......"
囚笼突然被猩红光束熔穿。我拽着雷蒙翻滚躲开,原先站立的地面出现冒着黑烟的深坑。阴影中走出三个黑袍人,胸前的银章刻着天平与火焰——教会的审判官。
"异端。"为首者举起钉满圣钉的手杖,"交出深渊之物,接受净化。"
雷蒙突然暴起,触须缠住最近的黑袍人。我趁机撞开地窖暗门,却在走廊撞见更恐怖的画面:所有仆人都静止在原地,皮肤下有什么在蠕动,他们的影子正扭曲成带竖瞳的肉瘤状。
城堡在尖叫。石缝渗出黑色黏液,画像里的祖先们开始捶打画框。我冲进实验室,把三瓶止血药剂倒进水晶烧杯。当教会的人破门而入时,我吞下沸腾的混合液——根据新获得的公式,这能暂时激发钥匙的力量。
剧痛中,我看到世界的另一重样貌:城堡变成巨大的炼金矩阵,每个活人都是能量节点。审判官不再是人类,而是由无数光丝操纵的傀儡。最可怕的是雷蒙——他体内盘踞着微型深渊之眼,正通过琥珀色眼球与我胸口的晶体共鸣。
"原来如此。"我笑着擦去鼻血,在审判官的圣光笼罩下张开双臂。当他们的攻击触及我身体的瞬间,整座城堡的炼金矩阵被激活,所有能量通过钥匙印记倒灌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