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苏念的眼眶红了，声音也拔高了些，“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相信你？” 陆明哲发出一声冷笑，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相信一个在最好的朋友被烧死时，自己却毫发无伤的幸存者？相信一个五年来说辞变了无数遍的‘病人’？苏念，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
“我没有变！我只是……我只是以前不敢说！” 她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手腕上的疤痕不经意间露了出来。
陆明哲的目光落在那个疤痕上，眼神里的厌恶更深了。他猛地甩开她的手，动作粗暴，没有丝毫的怜惜。
“别碰我。”
苏念被他甩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 陆明哲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威胁，“别再来烦我。也别再提我妹妹的名字。否则，我不介意以骚扰警务人员的罪名，让你在拘留室里好好清醒一下。”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队长……” 小李有些犹豫地跟上去，回头看了看失魂落魄的苏念。
“离她远点。” 陆明哲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苏念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警局大门内。周围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她却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全世界只剩下他那句冰冷的话语在回响。
“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
她将所有求救的希望，捧到他面前，却被他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疯子。 罪犯。 骗子。
这就是她在他眼里的样子。
最熟悉的陌生人。 原来，这才是最伤人的距离。
第四章：不被信任的“证据”
回到家，苏念把自己扔进沙发里。
公寓里一片死寂。她没有开灯，任由窗外最后一丝光线被黑暗吞噬。
陆明哲的脸，他说过的每一个字，在黑暗中反复上演。那种被彻底否定的刺痛，比鬼影的纠缠更让她感到窒息。
她到底该怎么办？
“啪！”
一声脆响，打破了满室的寂静。
头顶的灯泡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
滚烫的玻璃碎片四散飞溅，其中一块划过苏念的脸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她惊得从沙发上弹起来，下意识地捂住脸。指尖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是血。
紧接着，房间里所有的电器都开始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电视屏幕闪烁着雪花，电脑主机风扇狂转，就连角落里不插电的旧收音机，也开始断断续续地播放起扭曲的音乐。
一股浓烈的烧焦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是“它”。
“它”在发怒。
苏念的心跳到了极限，她环顾四周，黑暗的角落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她。恐惧攫住了她的喉咙。
她冲到门口，颤抖着手，拨打了报警电话。
这一次，她没有说鬼，没有说影子。她只是说，家里线路可能短路了，发生了点小意外。
警察来得很快。
带队的，竟然又是陆明哲。
当他看到苏念脸上的伤口，和一地的玻璃碎片时，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深深的怀疑。
“怎么回事？” 他公事公办地问。
“灯泡……突然炸了。” 苏念低着头，声音很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