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却只是眸色沉了沉，转身便走，脚步没停半分。
第二日，八公主流连勾栏的事就传遍了朝野。大臣们聚在朝房里唉声叹气，老臣李太傅捶着桌子：“荒唐！真是荒唐！东凌国使者还在都城，嫡公主竟做出这等事来，若是被他们传开，我南月国颜面何在？盟约怕是也……吾国危矣！”
文昭帝在殿内听着太监回报，气得将茶盏摔在地上，脸色铁青。皇后跪在一旁，哭得浑身发抖：“陛下，瑶儿知错了，求陛下再给她一次机会……”
“机会？”文昭帝怒喝，“东凌国那边怎么交代？他们本就指名要嫡公主，如今瑶儿这般模样，人家肯要么？盟约若是黄了，边境再起战事，谁担得起？”
就在满朝上下人心惶惶时，内侍来报：“陛下，东凌国使者墨尘求见，说有要事单独禀报。”
文昭帝一愣，随即道：“宣。”他倒想看看，这墨尘要来说什么——是来兴师问罪，还是要毁约？
第二章 秘辛乍破，剑拔弩张
墨尘跟着内侍走进御书房时，殿内只有文昭帝一人。文昭帝屏退左右，指着对面的椅子：“墨使者请坐。”语气里带着几分疏离，也藏着几分紧张。
墨尘却没坐，只站在原地，目光直视着文昭帝，缓缓开口：“陛下不必忧心，八公主之事，我等不会外传。只是……盟约最后一款，求娶嫡公主之事，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文昭帝脸色一僵：“墨使者也看到了，瑶儿她……怕是不堪为太子妃。此事容朕再想想，或许……”
“陛下不必想了。”墨尘打断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东凌国要的，从来不是八公主。”
文昭帝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墨尘垂眸，似是在斟酌词句，片刻后才道：“臣听闻，当年先皇后在世时，曾诞下一对龙凤胎，九殿下与十公主。只是后来先皇后携子女出行时遇刺，九殿下与十公主……皆被认为不幸夭折，唯有九殿下侥幸存活，一直养在宫中，是么？”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得文昭帝浑身一震，他猛地站起身，手按在桌案上，声音都发颤了：“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那是南月国最深的秘密。当年先皇后遇刺，龙凤胎里的女婴本也中了箭，他抱着气息奄奄的小女儿心如刀绞，一时冲动，便对外宣称是男婴九殿下活了下来，将女婴乔装成男孩养在身边。这些年，他看着“九殿下”文清一天天长大，眉眼越来越像先皇后，心里又疼又怕——疼她小小年纪便要藏起女儿身，怕这秘密哪天被戳破，会给她招来祸事。如今，这秘密竟被一个外国使者知晓了？
墨尘抬眼，眸色深沉：“先皇后当年的侍女，有一人后来流落东凌国，是她临终前，把这事告诉了我国先帝。先帝念及与先皇后的旧交，一直替陛下守着这个秘密。”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十公主文清，亦是先皇后嫡出，算得真正的嫡公主。东凌国求娶的，是她。”
“不可能！”文昭帝想也没想就拒绝，声音陡然拔高，“清儿是朕的女儿！她这些年女扮男装，从未暴露于人前，若是嫁去东凌国，身份揭穿，岂不是让她成了天下笑柄？朕绝不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