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发现,有些书籍因为年代久远,纸张已经开始泛黄发脆,便找来干净的软布,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灰尘拂去,再用特制的纸张轻轻包裹起来,防止被虫蛀。
这些举动,都被偶尔过来书房看书的夫人看在眼里。夫人本就喜欢读书,见沈青芜如此爱惜书籍,对她便多了几分好感。
一日,夫人正在书房临摹书法,沈青芜在一旁研墨。看着夫人笔下那略显生硬的笔画,沈青芜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爷爷教她书法时的情景。
爷爷是个退休的老教授,尤其擅长行书,写得一手好字。
或许是职业病犯了,沈青芜看着看着,忍不住轻声说道:
“夫人,恕奴婢多言,这‘之’字的最后一笔,若是再舒展些,或许会更显飘逸。”
夫人笔下一顿,有些惊讶地看向沈青芜:
“你懂书法?”
沈青芜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低下头:
“奴婢不敢称懂,只是以前在家中,曾见父亲写过,略知一二罢了。” 她只能用原主的身份来掩饰。
夫人来了兴致:
“哦?那你说说,我这字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沈青芜犹豫了一下,见夫人确实没有生气,便鼓起勇气,指着纸上的字说道:
“夫人的字,结构工整,笔力也足,只是……似乎少了一点灵气。若是夫人能在运笔时,更随心所欲一些,不拘泥于章法,或许会更好。”
夫人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字,又想了想沈青芜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你说得有道理。没想到你一个小小宫女,竟有这般见解。”
从那以后,夫人便时常叫沈青芜陪在身边,有时会和她讨论书法,有时也会问她一些关于诗词的问题。
沈青芜凭借着前世积累的知识,总能对答如流,渐渐赢得了夫人的信任和喜爱。
日子似乎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沈青芜并没有放松警惕。她知道,在这深宅大院里,平静只是暂时的,危机随时可能出现。
果然,麻烦很快就找上门来了。
府里的二小姐,也就是知府的庶女苏婉儿,向来骄纵跋扈,见沈青芜深得夫人喜爱,心里早就妒火中烧。
她觉得沈青芜一个罪臣之女,不过是个低贱的宫女,凭什么得到夫人的青睐?
这日,苏婉儿故意带着几个丫鬟,来到夫人的院子里。正好看到沈青芜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衣物,从屋里出来。
苏婉儿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她假装脚下不稳,朝着沈青芜撞了过去。
沈青芜反应极快,连忙侧身避开。可苏婉儿却像是早有准备,顺势摔倒在地,还“哎哟”一声,叫得十分凄惨。
“你好大的胆子!”
苏婉儿身边的一个丫鬟立刻指着沈青芜骂道
“竟敢冲撞二小姐!”
沈青芜皱眉看着地上的苏婉儿,心里冷笑。这戏码,也太拙劣了。
“二小姐,奴婢并没有冲撞您,是您自己摔倒的。” 沈青芜平静地说道。
“你还敢狡辩!”
苏婉儿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沈青芜的鼻子,“我亲眼看到你伸脚绊我!来人啊,把这个刁奴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立刻围了上来,就要动手。
沈青芜没有退缩,她冷冷地看着苏婉儿:“二小姐,这里是夫人的院子,您在这里随意处置夫人身边的人,恐怕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