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在这时——

中央,一尊千手千眼巨佛缓缓睁眼。

它的脸,是金生水,却又不是。

更古老,更沧桑,仿佛跨越千年。

巨佛开口,声如地脉震动,直接响在灵魂深处:

“你不是第七代守墓人……”

“你是第一代。”

我如遭雷击。

“什么?”

“金生水不是始祖。”

“他是你。”

“三百年前,你为断龙脉,以魂分裂,一分为七,散入血脉轮回。”

“每一代‘守墓人’,都是你的残魂。”

“你不断重生,不断重走这条路。”

“只为等一个‘不认命’的你。”

“现在——”

“你终于回来了。”

我体内龙息轰然暴动!

不是反噬,是觉醒。

双眼剧痛,瞳孔扩张,再无金光,彻底化为纯白——

金家瞳术,进化。

我不再只看真相。

我看见了过去——

金生水封龙时,正是我割下自己一魂,投入地心。

每一代守墓人之死,都是我残魂的湮灭。

阿铁之死,是“忠诚之魂”的归位。

三叔之堕,是“贪生之魂”的崩解。

我也看见了未来——

白鸦妹妹在紫禁城守门,直至白发苍苍。

罗盘残片被后人供奉,称“守心石”。

冈仁波齐雪峰下,再无地缝,唯有经幡猎猎。

而我,站在一片无名荒原,对一个孩童说:

“门,要关。”

巨佛缓缓抬手,千手中有一只,托着一枚完整的断龙钉,金光流转,符文如活。

“这是最后的‘你’。”

“用它,封门。”

“然后——”

“彻底死去。”

我伸手,握住断龙钉。

不痛,不惧,只有圆满。

我抬头,白瞳映出整座倒悬佛城。

轻声说:

“我不是第一代。”

“也不是第七代。”

“我是——”

“金宇泽。”

“这一世,我自己选的路。”

风起,佛城开始崩塌。

先祖佛像一尊尊碎裂,化为光点,飞向我心口。

最后一刻,我将断龙钉高举。

“这一钉。”

“不为轮回。”

“为终结。”

白瞳之下,时间如纱撕开。

我站在倒悬佛城的崩塌边缘,手中断龙钉共鸣,将百年前的真相——投影于虚空。

画面一:天启元年,长白山雪夜。

不是盗墓,不是阴谋。

是一支清廷龙脉军,铁甲如林,火把照雪。

他们押着数百名戴枷男子,皆穿粗布麻衣,颈上烙“金”字。

为首一人,白袍染血,被铁链锁住,正是年轻时的金生水。

钦天监大臣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金氏一族,世为守墓,镇龙七柱,血祭不息。”

“若违天命,龙神复苏,万里成墟,尔等皆为罪首!”

金生水怒吼:“我们不是牲口!龙神若醒,你们的皇座也保不住!”

监军冷笑:“正因如此,才需你们金家……代代为祭。”

画面一转——

黑水城地底,人桩井。

七根青铜巨柱贯穿地心,柱上钉着七具尸体,皆为金家男丁。

柱底,连接着一具沉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