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代价……标本……”
他死时，手里还攥着一枚金家族徽。
而我站在废墟外，手中紧握那颗父亲的牙。
牙上，有一道极细的裂痕——
像是他死前，咬碎的恨。
我将牙放入怀中，贴近心脏。
阿铁靠在我肩上，轻声问：
“哥……下一个，去哪？”
我望向罗盘。
指针，已指向昆仑冰渊。
“回家。”
海底龙宫** 罗盘指向福建海域，第五条龙脉在“沉龙岛”。 我们租渔船出海，遭遇风暴。 海底升起一座石宫，宫门刻着：“金家七代，沉海为桩。” 我潜入水底，发现宫中全是金家女眷尸身，被炼成“龙妾”，维持龙脉运转。
风暴来得毫无征兆。
渔船在福建外海如纸片般颠簸，浪高十丈，漆黑如墨。罗盘在我手中剧烈震颤，指针死死指向东南——那片地图上标注为“无名暗礁”的海域。
“沉龙岛……不是岛。”白鸦妹妹紧抓船舷，黑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是沉没的龙宫。”
突然——
海面沸腾。
整片海域如油锅翻滚，水柱冲天而起。一座巨大石宫从深渊缓缓升起，通体由黑曜石砌成，宫顶盘着九条石龙，龙口喷水，宫门高十丈，上刻七个血字：
“金家七代，沉海为桩。”
“七代……”我声音发冷，“全是女眷？”
“金家男丁镇地，女眷镇海。”白鸦妹妹眼中闪过悲恸，“三百年前，金生水设‘阴阳双煞’，男为‘守墓人’，女为‘龙妾’——以纯血女子之魂，锁海眼龙脉。”
船被巨浪掀翻。
我们三人坠入海中，冰冷刺骨。我咬住呼吸器，潜向石宫大门——那里，一具具女尸被铁链悬于水中，身着不同时代的嫁衣，头戴金冠，面容安详，却双眼被剜，心口插着珊瑚制成的“龙心钉”。
她们不是死的。
她们在呼吸。
胸膛微弱起伏，发丝随水流飘动，像是沉睡的傀儡，被某种力量维持着“活葬”。
破妄之眼开启——
我看见，她们的魂被抽离，化作淡金色丝线，从天灵钻出，汇聚成一条光流，注入石宫最深处——那是一座水晶龙棺，棺中蜷缩着一颗婴儿般的肉瘤，正贪婪吞噬魂丝。
海眼龙脉的核心——不是龙。
是金家女眷的集体怨念，被炼成了“伪龙之胎”。
“她们是桩……也是燃料。”白鸦妹妹的声音通过水下通讯器传来，颤抖，“每三十年，需七名金家纯血女子‘自愿’入宫，以魂续脉。否则——海眼喷发，千里成泽。”
“自愿？！”我怒吼，游向最近一具女尸。
她面容年轻，约莫二十，嫁衣上绣着“金”字。我翻看她手腕内侧——刻着“金婉柔”三字，是我姑奶奶的名字。
她不是失踪。
她是被家族献祭。
就在这时——
水晶龙棺震动！
伪龙之胎睁开一双不属于婴儿的成人之眼，直勾勾盯着我。
低语声直接响在我脑中：
“……血脉……归来……”
“……补位……为夫……”
“……入棺……永眠……”
无数铁链哗啦作响，七代龙妾同时“睁眼”——空洞的眼眶转向我，嘴角缓缓上扬，露出诡异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