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集：活墓绞杀（续）
活墓彻底苏醒。
地板如活舌般翻转，我们脚下一空，坠入机械腹腔——
齿轮阵。
无数青铜巨轮咬合转动，刀刃般的齿牙间，卡着森森白骨。蒸汽管道喷出灼雾，整座空间如地狱熔炉，齿轮转动声如巨兽咀嚼人骨。
“阿铁！抓牢！”我扑过去，一把拽住他手腕，可他左腿已被齿轮夹住，血肉飞溅！
“哥……放我……”他惨叫，“你走！”
“闭嘴！”我怒吼，匕首猛插齿轮轴心，借力将他硬生生拽出——
他左腿自膝下断裂，血如泉涌。
我背起他，白鸦妹妹断后，三人借翻转的地板跳跃逃生。
可齿轮越转越快，墙壁不断挤压，活墓正将我们逼向中央——那台龙气抽取机，玻璃舱内黑血沸腾，只等活人投入。
破妄之眼开启。
我看穿层层机械，直视控制台核心——
那不是电路，不是齿轮。
是一颗牙。
一颗人类的臼齿，被镀上铜壳，嵌入主控凹槽，连接七十二根尸骸导管。
牙根处，还连着一小段神经线，微微搏动。
我浑身血液冻结。
那是我父亲的牙。
十年前他“失踪”前，曾因牙痛拔过一颗残根。
三叔说扔了。
可它在这里。
被做成活墓的钥匙。
“怀特！”我怒吼，冲向控制台，“你连死人都不放过？！”
怀特站在高台，手杖轻点，眼中闪着病态的光：
“你父亲？不，他是‘完美导体’。”
“他的血，他的骨，他的牙——都是龙气的天然放大器。”
“我用他造出了文明的永动机！”
“金宇泽，你该为家族能推动历史而骄傲！”
“骄傲？！”我怒极反笑，眼中金光暴涨，“你配谈历史？！”
我猛地跃上控制台，不顾电流灼手，一把将那颗牙拔出！
“不——！”怀特惨叫，如被剜心。
刹那间——
整座活墓失控！
齿轮逆向狂转，蒸汽管道炸裂，人形地基的尸骸发出无声哀号，龙气抽取机轰鸣着过载，玻璃舱内黑血喷涌！
“你毁了我的杰作！你这野蛮人！”怀特发疯般扑来，手术刀直刺我咽喉！
我侧身闪避，匕首反手一划，割断他持刀的手筋。
他跪地惨叫，却仍狂笑：
“你以为……这就完了？！”
“这栋楼……是租界地标！塌了……会死上千人！”
我冷冷地看他，从怀中掏出阿铁早埋好的炸药包，插进控制台核心。
“那就一起塌。”
我点燃引信，背起阿铁，白鸦妹妹拉我跃向逃生暗道。
身后，怀特爬向钢琴——那架施坦威大三角，是他最后的避难所。
“我是文明的见证者！我不该死——！”
轰——！
爆炸自地基炸起，整栋洋楼如巨兽哀鸣，墙体崩裂，齿轮炸飞，人骨四散。
我们被气浪推出暗道，滚落街头。
回望——
洋楼轰然塌陷，砖石如雨。
那架钢琴被一根断梁砸中，将怀特死死压在下面，只露出他惨白的手和半张脸。
他没死。
他还能叫。
“救我……救……”
可没人来。
三天后，搜救队才挖到他。
那时，他早已失血、脱水、精神崩溃，嘴里只剩呓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