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娜这才注意到白雪，眼神里立刻带上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嘴上却甜甜地说：“白雪老师您好，我特别喜欢您的画！”
白雪微微一笑，笑容完美无瑕：“谢谢。”她转向韦凡，语气重新变得疏离客气，“不打扰韦先生忙正事了。很高兴认识你，作品很棒。”
她举了举杯，做出告辞的姿态。
韦凡知道时机未到，也不纠缠，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我也是。期待下次再见，白雪。”
白雪颔首，转身，仪态万方地融入人群，宝蓝色的裙摆摇曳生姿。
韦凡看着她的背影，直到苏娜又催促了一声，才收回目光。
——
酒会接近尾声。白雪感觉有些微醺，也有些厌倦了应酬，独自一人走到连接露天平台的玻璃廊桥上，想吹吹风。
晚风带着凉意，拂过她发烫的脸颊。城市璀璨的夜景在脚下铺陈开来。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刚才和韦凡交锋的刺激感还在体内微微震荡。这是个对手，她心想，危险而迷人的对手。
“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
那个低沉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白雪没有回头，只是唇角无声地弯起。她猜到他可能会找来。
韦凡走到她身边，学着她的样子靠在栏杆上，望着夜景。两人一时无话，气氛却并不尴尬，反而流淌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你的圈子，”韦凡忽然开口，声音在夜风里显得有些模糊，“看起来一点也不小。”
白雪轻笑：“心小。装不下太多人。”
“那装得下什么样的人？”韦凡侧过头看她，霓虹灯的光影在他深邃的眼里明明灭灭。
“装得下干净的人。”白雪也转过头，与他对视，“比如，像我一样，只是出来吹吹风，而不是……别有用心的人。”
她在讽刺他跟过来。
韦凡低笑起来，肩膀微微震动：“巧了。我也只是出来吹吹风。”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锐利而直接，“顺便确认一下，我对你的‘用心’，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哦？你想的是哪样？”白雪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
“我想的是，”韦凡缓缓凑近，距离近得能让她闻到他身上干净的香气和淡淡的酒意，“你像我见过的所有最极致的风景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冒险靠近。”
他的声音像最上等的丝绸，摩擦过人的耳膜。
白雪的心跳猛地加速。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孔，那双眼里的侵略性和欣赏毫不掩饰。
她应该推开，应该用更锋利的言辞反击。
但那一刻，她鬼使神差地没有动。
就在他的呼吸几乎要拂过她嘴唇的瞬间，白雪却猛地向后撤开一步，拉开了距离。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却重新戴上了那副冷艳的面具。
“冒险往往意味着付出代价，韦先生。”她声音冷静，“而我，不喜欢亏本买卖。”
她拿出手机，亮出二维码名片，动作流畅而优雅：“加个好友吧。以后我的画展，给你发邀请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