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陈阳的房间门口，门虚掩着。自从陈阳结婚后，这个房间就一直空着，母亲舍不得动他的东西，说等他有了孩子，这里就当婴儿房。
陈默推开门，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照亮了房间里的一切。书桌上还放着陈阳高中时的篮球明星海报，衣柜里挂着他的校服，床头柜上摆着他们兄弟俩的合照——那是陈阳考上大学时拍的，两人勾着肩膀，笑得一脸灿烂。
陈默走到床边，坐下。床垫还是软的，仿佛弟弟昨天还在这里睡过。他拿起那张合照，照片里的陈阳比他矮半个头，眼睛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哥，我以后要挣大钱，给你买大房子。"那时的陈阳，总是这样说。
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滴在照片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渍。陈默把脸埋在枕头里，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陈阳的味道，淡淡的洗衣粉味，混合着阳光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邻市。
"喂？"
"是陈默吗？"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阴狠，"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林薇和那个孩子，跟你没关系。"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男人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告诉你，陈阳的死就是个意外，赔偿款已经给了林薇，你要是敢把事情闹大，别怪我不客气。"
电话被挂断了。
陈默握着手机，指节发白。这个男人是谁？是那个姓张的"记者"？还是工头？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他突然想起林薇说的话："他说陈阳是被工头害死的。"如果那个姓张的男人在撒谎，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工头为什么要威胁他？
无数个疑问在陈默的脑子里盘旋，让他头痛欲裂。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空荡荡的街道，突然觉得弟弟的死，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楼下的一个黑影吸引了。那是个男人，站在路灯下，手里夹着一根烟，正抬头看着他的窗户。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像一只窥视的眼睛。
陈默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那个男人是谁？他在监视自己吗？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掐灭烟头，转身消失在巷口。
陈默冲到楼下，巷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垃圾桶的声音。他站在原地，冷汗浸湿了后背。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而漩涡的中心，是弟弟死亡的真相，和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老李，是我陈默。帮我查个人...对，姓张，大概三十岁左右，在邻市活动...好，尽快。"
挂了电话，陈默抬头看向天空。月亮被乌云遮住了，整个城市陷入一片黑暗。他握紧拳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他都要查清楚真相，给陈阳，给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一个交代。
4 消失的男人
老李是陈默的大学同学，现在在邻市做私家侦探。接到陈默的电话时，他正在酒吧陪客户喝酒。"查人？行啊，不过这可是违规的，得加钱。"老李的声音带着醉意，"说吧，叫什么？有什么特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