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开始像冰冷的藤蔓一样缠绕她的心脏。她清楚地记得地铁站里发生的一切,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那个所谓的“员工通道”,还有颈后的刺痛感。
她被绑架了。
这个认知让她胃里一阵翻腾。她强迫自己深呼吸,回想看过的安全指南,但大脑一片空白。她是外地来上大学的学生,在这个城市没有亲人,甚至连室友都没有——为了兼职方便,她租的是单间公寓。谁会注意到她不见了?便利店店长可能会以为她辞职不干了,同学...她已经因为兼职缺课好几次了,教授可能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绝望开始啃噬她的理智。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林小雨立刻扑到门边,透过小窗口,她看到一个身影停在对面的门前,打开小窗塞进什么东西,然后又走向下一个门。
“喂!请问这是哪里?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她喊道。
那人似乎没听见,继续着他的工作。直到走到林小雨的门前,她才看清那是个瘦高的男人,脸上戴着口罩,眼神空洞。他透过小窗口瞥了她一眼,然后从推车上的桶里舀了一勺糊状物倒进门口的铁碗里。
“等等!求求你告诉我这是哪里?”林小雨几乎是在哀求。
男人毫无反应,只是继续完成他的工作,然后推着车走向下一个门。整个过程机械得如同流水线上的操作员。
铁碗里的东西看起来像某种燕麦糊,没有任何味道。林小雨起初拒绝碰它,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胃部的绞痛让她最终屈服了。她用手抓起那团冰冷的糊状物塞进嘴里,强迫自己咽下去。活下去,她必须活下去才能逃出去。
时间在这个没有钟表的空间里失去了意义。林小雨靠高处窗户的光线变化判断昼夜,她发现自己每天会被喂食两次,都是在固定的时间。每次都是那个瘦高男人,无论她问什么,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第三次喂食后,林小雨开始 systematically 检查整个房间。她用手指一寸寸摸索墙面,发现那些划痕似乎不是随机的。在门后的墙角,她找到了一行刻得极深的小字:“不要相信戴蓝色手环的人”。
蓝色手环?这是什么意思?林小雨环顾四周,试图找到更多线索。在塑料桶后面,她发现了一个被遗弃的塑料片,边缘被磨得锋利。她小心翼翼地把它藏进袜子里。
第四次喂食时,她特别注意了送饭男人的手腕——他戴着一个蓝色的塑料手环。
计划在脑海中逐渐成形。下次送饭时,她要趁机攻击那个男人,抢走钥匙逃跑。这个计划风险极大,但她不能再等下去了。每一天被关在这个无声的牢笼里,都让她感觉自己的理智在一点点流失。
机会在第二天来临。当送饭男人打开小窗口时,林小雨没有像往常一样后退,而是躲在门边。当他伸手放下碗的瞬间,她用尽全力将塑料片刺向那只手腕。
一声痛呼,男人猛地抽回手,鲜血从伤口渗出。但令林小雨惊恐的是,他并没有惊慌或愤怒,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流血的手腕,然后继续完成他的工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他甚至没有加快脚步,依然按照平时的节奏推车离开。
林小雨瘫坐在地上,塑料片从颤抖的手中滑落。这种非人的冷静比任何暴力都更令人恐惧。她开始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可能不是一个普通的犯罪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