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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26日下午5点59分，我，林薇，重生在因为拒绝无效加班而被部门经理张强拍桌子辱骂的现场。
鼻腔里是廉价咖啡和打印机墨粉混合的焦躁气味，耳朵里嗡嗡作响，是张强飞溅的唾沫和咆哮的余音：“……林薇！就你这月薪三千块的态度，活该一辈子当个底层文案！不想干就滚！外面大把的人等着抢你的位置！加班是福报，是给你学习的机会懂不懂？！”
我的指尖还停留在公司老旧键盘的F5按键上，那上面沾着的泡面油渍清晰可见。上一秒，我记忆的终点是连续熬夜赶方案后心脏骤停的剧痛，以及电脑屏幕上弹出的、延迟了足足三年的——“您荣获集团年度金牌总监奖”的祝贺邮件。
巨大的荒诞感和生理性反胃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林薇！你聋了吗？给我个态度！”张强的胖脸因愤怒而扭曲，几乎要怼到我脸上。
周围的同事看似埋头工作，实则竖起耳朵，那种熟悉的、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包裹上来。若是从前，我大概会吓得脸色发白，手指绞紧衣角，嗫嚅着道歉，然后默默坐回工位，把那个狗屁不通的PPT修改到深夜。
但死过一次的人，还会怕丢工作吗？
心脏因为重生和愤怒而剧烈跳动，血液冲刷着血管，发出轰鸣。我深吸一口气，那口积压了前世今生的浊气猛地顶了上来。
“张经理，”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沙哑的嘲弄，“您的唾沫星子，喷到我屏幕上了。另外，根据劳动法，您刚才的言论涉及人格侮辱，并且，强制无效加班违反……”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拒绝内耗意愿，绑定‘反内耗逆袭系统’成功！】一个冰冷的机械音毫无预兆地在我脑海中炸响。
我猛地一愣。
【新手任务发布：优雅拒绝PUA，准时下班。任务奖励：启动资金1万元，‘文案精准触达’技能（初级）。失败惩罚：系统解绑，宿命重演（意指猝死）。】
张强似乎没听清我后半句，或者根本不在意，他气得笑出声：“劳动法？呵，跟我讲法律？林薇，你现在、立刻、马上！把李总明天要的推广方案给我做出来！做不完，你这个月绩效别想要了！”
他肥胖的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尖。
就是这一刻。去他妈的绩效，去他妈的三千块！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盖过了办公室里所有假装出来的忙碌声响。所有偷瞄的视线瞬间聚焦。
我直视着张强因为惊愕而放大的瞳孔，清晰、响亮、甚至带着点愉悦地说道：“张经理，现在是下班时间。我的劳动价值，不是为了给您毫无意义的加班文化献祭的。这份方案的需求本身就有问题，基于错误方向的努力，只是浪费公司电费。更何况——”
我顿了顿，感受着心脏有力地搏动，那是活着的证明。
“——您刚才的辱骂，我已经录音了。绩效，您看着办。方案，谁爱做谁做。我，下班了。”
说完，我在张强猪肝般的脸色和全办公室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干脆利落地关掉电脑，拎起我那个破旧的帆布包，转身就走。
每一步，都踩在前世委曲求全的尸骸上，轻快得几乎要飞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