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他们还是我最忠诚的下属。
我看向凯兰，那个曾发誓会永远守护我的骑士。
「凯兰，你也要对我拔剑吗？」
凯兰握着剑的手紧了紧，他紧抿着唇，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戒备和敌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的心，彻底冷了。
也好。
既然他们都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那也省得我再有任何不必要的留恋。
「利西达斯，」我将目光重新投向那个脸色惨白的男人，「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我说着，缓缓抬起手。
一股磅礴的黑暗力量在我掌心汇聚，形成一个高速旋转的黑色能量球。
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拦住她！」利西达斯惊恐地大叫。
骑士们呐喊着，举着剑朝我冲了过来。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就在他们即将冲到我面前时，我轻轻挥手。
掌心的能量球瞬间爆开，化作无数道黑色的能量束，精准地射向每一个冲上来的骑士。
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些附着着圣光的长剑，在接触到黑暗能量的瞬间，便如冰雪般消融。骑士们则像被无形的巨锤击中，一个个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只一瞬间，固若金汤的骑士防线，土崩瓦解。
整个过程，我甚至没有移动一步。
我缓步走向高台，走向那两个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人。
凯兰是唯一还站着的人。
他挡在我面前，剑尖直指我的心脏。
「站住，塞拉菲娜。」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要再错下去了。」
「错？」我停下脚步，歪了歪头，「我做错了什么？是耗尽神力拯救世界错了，还是被你们背叛后，不该死在刑场上，错了？」
8.
凯兰的脸色白了又青，嘴唇翕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绕过他，一步步走上高台。
利西达斯扶着吓得瘫软在地的伊莱拉，不住地后退。
「你别过来！你这个怪物！」
「怪物？」我轻笑一声，「是谁把我变成这样的？利西达斯，我曾那么信任你，视你如父。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是我最想知道的答案。
利西达斯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但很快又被狠厉取代。
「成王败寇罢了！我没错！为了帝国的未来，牺牲你一个是必要的！」
「牺牲我？」我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什么意思？」
利西达斯像是豁出去了，脸上露出疯狂的神色。
「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不！你只是一个容器！一个用来平息神明怒火的祭品！」
我的心，狠狠一沉。
「神临仪式，根本不是为了封印深渊裂隙，而是为了献祭你！献祭一个拥有最纯粹神力的圣女，才能换来神明暂时的宽恕！深渊裂隙，不过是神明降下的警告！」
我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是一枚弃子。
我所做的一切，我为之骄傲的功绩，不过是他们为了献祭我，而编织出的一个巨大谎言。
「那她呢？」我指着伊莱拉，「她又是怎么回事？」
「帝国不能没有圣女。」利西达斯冷笑道，「在你『牺牲』之后，自然需要一个新的精神领袖来安抚民众。伊莱拉的出现，恰到好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