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贵族礼服，胸前别着一枚我从未见过的家族徽章。
他靠在车窗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真是……一场精彩的戏剧。」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初次见面，『灭世者』小姐。」
他知道我的身份。
不，或者说，他知道预言。
「你是谁？」我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给我的感觉很危险。他身上没有任何力量波动，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贵族。
但直觉告诉我，他比圣殿里那些人加起来，都要可怕。
「一个看客而已。」他笑了笑，紫色的眼眸里流光溢彩，「不过现在，我想当个合作者。」
「合作？」
「你现在是整个帝国的敌人，」他慢条斯理地说，「你需要一个盟友。而我，正好对你很感兴趣。」
他向我伸出手，发出了邀请。
「我的名字是阿斯莫德。如何，塞拉菲娜小姐，有兴趣上车聊聊吗？」
12.
我看着阿斯莫德伸出的手。
那是一只非常漂亮的手，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但我知道，这只手绝不像它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
我没有立刻回答。
身后，是代表着整个帝国秩序的圣殿，是我曾经的信仰，也是如今不死不休的仇敌。
身前，是一个来路不明，浑身充满谜团的危险男人。
我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我的目的地，可不一定和你顺路。」我开口，声音冷淡。
阿斯莫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巧了，我这个人，最喜欢走不寻常的路。」
我不再犹豫，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指尖一片冰凉，像上好的冷玉。
他稍一用力，便将我拉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视线。
马车缓缓启动，离开了这个见证了我重生与决裂的广场。
车厢内很宽敞，装饰得低调而奢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冷香。
阿斯莫德松开我的手，优雅地坐回我对面，为我倒了一杯红色的液体。
「压压惊。」
我接过杯子，没有喝。
「你到底是谁？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别这么紧张。」阿斯莫德端起自己的杯子，轻轻晃了晃，紫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神秘，「我说过，我只是个看客。一个……对历史真相比较感兴趣的看客。」
「历史真相？」
「比如，」他抿了一口杯中的液体，殷红的唇沾上了一丝水光，「光与暗的起源，神明与深渊的战争，以及……所谓的『灭世者』预言。」
他知道的，远比我想象的要多。
「这些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我追问。
圣殿为了维护统治，早已将真正的历史篡改得面目全非。关于光暗一体，关于深渊的真相，都成了最高机密。
利西达斯会知道，因为他是大祭司。
而眼前这个男人……
「秘密。」阿斯莫德对我眨了眨眼，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每个人都该有点小秘密，不是吗？就像你，塞拉菲娜小姐，你身上最大的秘密，恐怕连你自己都还不知道。」
我皱起眉，「什么意思？」
「你的力量，」他指了指我的心脏位置，「你真的以为，它仅仅是『圣光』的反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