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轮流和他彻底分道扬镳，哪个对他更有利，他心里有数。
他虽然嘴上妥协了，可那张脸上，不情不愿四个大字就差直接刻上去了，眉头皱得能夹死一群苍蝇。
我心里那个别扭啊，堵得慌。
明明是他言而无信，怎么搞得最后，倒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他成了那个委曲求全、牺牲巨大的圣人。
他猛地从床边弹起来，一把拽开卧室门，冲了出去。
“砰！”
2 婆媳暗战
那摔门声，震得我耳朵嗡嗡响，整个房子都跟着抖了三抖。
过了没多久，周楷回来了，身上裹着一股呛人的烟味儿，跟刚从哪个烟囱里钻出来似的。
他走到我跟前，弯下腰，把手机直接怼到我耳边，那姿态，居高临下，跟个皇帝似的。
“我妈，让你接电话。”
我有点懵。
我这个婆婆，平时没事绝对不找我，一年到头，说过的话两只手都数得过来，更别提通过周楷的手机来找我了。
这里面，肯定有妖气。
我接过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喂，妈，什么事？”
电话那头，婆婆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挺和蔼，跟抹了蜜似的。
“哎，小玥啊，也没啥大事儿。就是听说现在春运抢票难于上青天，妈心疼你们，天天守在电脑跟前，眼睛都快瞎了，总算给你们抢到了明天回来的火车票。你和小楷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回来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妈，我和周楷商量过了，今年我们打算回我家过年。麻烦您，把票给退了行吗？”
电话那头，那短暂的一秒钟沉默，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随即，噪音陡然变大，婆婆的声音瞬间变得尖锐刺耳，跟指甲划过玻璃似的。
“我儿子又不是上门女婿！哪有大过年跟着媳妇跑去丈母娘家的道理！传出去，我们周家的脸往哪儿搁？让人戳脊梁骨吗？”
“再说了！我已经跟你妈打过招呼了，你妈也同意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正想再说什么，周楷一把就将手机抢了过去，对着电话那头，用我从未听过的、腻死人的声音，轻声细语地哄了几句，然后“啪”地就挂了。
他刚才那股子没处发的邪火，这下子，借着他妈的东风，又理直气壮地烧了起来。
我再傻，也明白了。
这娘俩，一唱一和呢。
婆婆那边是怀柔政策走不通，干脆就给我来了个先斩后奏，釜底抽薪。
我盯着周楷，一字一顿地问他。
“周楷，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心眼子比蜂窝煤还多呢？现在，马上去，让你妈把票退了。”
他脸上挂着一副比窦娥还冤的无辜表情。
“老婆，这事儿我真不知道啊！我妈也是一片好心，她老人家辛辛苦苦给咱定了票，你怎么能不领情呢？”
“他们肯定是想你了，想儿媳妇了，盼着你早点回去看看。”
我冷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想儿媳妇是假，想找个免费的保姆回去伺候你们一家老小，才是真的吧！”
他一看我真动了气，连忙又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张开双臂就想来抱我。
“哎呀我的好老婆，你别生气嘛！我发誓，明年、大后年、以后每一年！每一年春节我都陪你回你家！天上下刀子我都陪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