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我鼓起勇气，试探着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做了让你不能接受的事，你还会理我吗？”
他疑惑地看着我：“你能做什么我不能接受的事？杀人放火？”
“不是...”我艰难地说，“比如...我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他恍然大悟似的：“哦！你有喜欢的人了？谁啊？我认识吗？哪个班的？”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每个都扎在我心上。
“没有，”我勉强笑了笑，“随便问问。”
他搂住我的肩膀：“放心吧，无论你喜欢谁，我都会支持你的。你幸福我就开心。”
可是我喜欢的人是你啊。这句话在心里翻滚，却始终无法说出口。
高三那年，杜笙真的喜欢上了隔壁班的女生，叫林薇。她长得漂亮，成绩好，还会弹钢琴。我知道，这样的女生才配得上他。
“何萧，快帮我看看，这封情书写得怎么样？”一天放学后，杜笙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角落，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粉色的信纸。
我接过那张纸，感觉它像烙铁一样烫手。信写得真挚而动情，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
“挺好的，”我勉强说，“她一定会喜欢的。”
杜笙松了口气，笑容灿烂：“真的吗？那就好！我还怕写得不够好呢。何萧，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好兄弟。这个词再次刺痛了我。
从那以后，我成了杜笙追求林薇的“军师”。帮他选礼物，出主意制造偶遇，甚至替他传话。每一次帮忙都像是在自己的心上划一刀，但我还是做了，因为那是他的愿望。
他们在一起的那天，杜笙兴奋地跑来告诉我：“她答应了！何萧，她答应了！”
我看着他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恭喜啊。”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了很久。我知道，我永远地失去了他，尽管我从未真正拥有过。
高考前夕，杜笙和林薇分手了。原因是林薇要去北京读书，而杜笙的分数不够上北京的学校。异地恋太难，她选择了放手。
杜笙消沉了很久。我陪在他身边，看他喝酒，听他诉说失恋的痛苦。我心里有一丝可耻的庆幸，但更多的是为他心痛。
“为什么她要这样？”一天晚上，杜笙醉醺醺地靠在我肩上问道，“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也许缘分还没到吧。”
他抬起头，眼睛因醉酒而泛红：“何萧，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吧？”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嗯，我会一直在的。”
“真好，”他喃喃道，靠在我肩上睡着了，“有你真好...”
我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忍不住轻轻抚摸他的头发。这一刻，他是属于我的，即使只是短暂的一瞬。
填报志愿那天，我偷偷看了杜笙的志愿表。他考了517分，选择了厦门的一所大学。我考了590，本来可以去更好的学校，但我毫不犹豫地填了和他一样的大学。
当录取通知书到来时，我父母非常失望。“你可以去更好的学校的，”父亲说，“为什么非要留在厦门？”
我无法解释，只能说我喜欢这座城市。
大学的日子比高中自由多了。我和杜笙虽然不同专业，但住在同一栋宿舍楼。我们仍然形影不离，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打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