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自己手里，正死死攥着一个……香囊？那香囊的流苏，还俏皮地扫着陛下的下巴颏。
她刚刚那一扑一跪一抓，直接把太监正要赐下的香囊，糊皇帝脸上了。
2 御前滑跪
姜桃汁：“……”
陛下：“……”
全场众人：“！！！”
姜桃汁吓得魂飞魄散，舌头打结，话不过脑子就秃噜出来了：“陛、陛下……万岁……那什么……能、能先起来吗？臣女的膝盖好像……卡、卡瓷砖缝里了……”
真的，她一动，膝盖那儿就扯着疼，肯定是刚才滑跪太猛，卡进金砖那细微的缝隙里了！
“噗——”
不知道哪个妃嫔没忍住，笑出了半声，又赶紧死死捂住嘴。
陛下的表情从错愕，到震惊，再到一种极其复杂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住了的神情。他抬手，轻轻把还糊在自己脸上的香囊拿开，露出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跪在眼前、疼得龇牙咧嘴还试图把膝盖拔出来的少女。
倾国倾城的一张脸，此刻写满了蠢萌和惊慌。
他当了这么多年皇帝，见过的美人多了去了，投怀送抱的、欲擒故纵的、惊慌失措的，各种款式都有。但这种开局就滑跪铲人、把信物糊他脸上、还声称膝盖卡缝里的……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他沉默了几秒，声音听不出喜怒：“……爱妃这是……行此大礼？”
姜桃汁都快哭了，不是激动的，是疼的和吓的：“臣女不敢！臣女不是故意的！这地、地太滑了……裙子也太长了……”她越说越小声，因为发现陛下正盯着她，那眼神，像是在研究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旁边的淑妃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柳眉倒竖，厉声道：“大胆！御前失仪，冲撞圣驾，成何体统！还不快拖下去！”
陛下却抬了抬手，阻止了要上前的侍卫。他弯下腰，朝姜桃汁伸出手。
姜桃汁看着眼前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大手，愣了一下，没敢动。
“不是卡住了？”陛下挑眉，“朕拉你起来。”
姜桃汁战战兢兢地把自己的手放进那只大手里，陛下稍一用力，她就“嘶”地吸着冷气被拽了起来。膝盖果然脱离了地面，就是疼得她一个趔趄，差点又栽回去，幸好陛下手稳，扶住了她。
“谢、谢陛下……”她低着头，耳朵尖都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陛下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和湿漉漉的眼睛，像只受惊的小鹿，还是只漂亮得过分的傻狍子。他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这死气沉沉的后宫，或许需要点不一样的动静。
他摩挲了一下刚才碰到她指尖的触感，淡淡开口：“留牌子吧。”
“什么？”姜桃汁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
不仅她，所有人都愣住了。这都能留牌子？
淑妃急了：“陛下！她如此失仪……”
“朕觉得，”陛下打断她，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挺有趣的。”
他挥挥手，太监立刻高声宣布：“姜桃汁，留牌子，赐香囊——”
那香囊又被递到了姜桃汁面前。这次她可不敢接了，手抖得像筛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