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加重了「大牢」二字,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另一个衙役已经掏出了粗糙的麻绳,狞笑着上前。
族老们面面相觑,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奸淫」重罪指控和气势汹汹的官差,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怀疑、恐惧、失望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
我知道,真正的战斗,此刻才正式开始。
他们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随意揉捏、百口莫辩的书生。
却不知,壳子里早已换成了一个从地狱爬回来、携着滔天恨意的灵魂。
我任由那冰冷的绳索套上手腕,目光却锐利如刀,扫过姜玉瑶和那两个衙役。
「好,我跟你们走。」
「但愿你们,别后悔今日请我走这一趟。」
6. 智斗衙役
粗糙的麻绳勒进腕间皮肤,带来刺痛的摩擦感。两名衙役一左一右,钳着我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提离地面。他们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狞笑和倨傲,仿佛已然将我定罪。
族老们惊疑不定地围拢着,姜玉瑶那压抑又得意的啜泣声像背景的哀乐。场面混乱,人心浮动。
就在另一名衙役要将绳索收紧打结的刹那,我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拔高,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瞬间压过了现场的嘈杂:
「学生敢问二位差爷!拿我,所凭为何?!」
那为首的衙役一愣,显然没料到我这「待宰羔羊」竟敢当众质问,随即恼羞成怒:「放肆!苦主首告,铁证如山!岂容你这罪犯狡辩!」
「苦主首告便是铁证?」我毫不退让地直视他,目光锐利,「《大梁律》哪一条规定,仅凭单方面首告,无需查证,便可直接锁拿秀才功名在身之人?!」
我刻意点出「秀才功名」,周围族老的神色微微一凛。
功名见官不跪,非重罪不得轻易用刑锁拿,这是朝廷体面。
那衙役被我问得一噎,脸色涨红:「你…你犯的乃是奸淫重罪!」
「奸淫重罪,更需人证物证俱全!」我声音更冷,转向几位族老和闻声聚拢过来的族人、仆役,朗声道,「诸位叔伯长辈明鉴!三日前,县尊王大人公堂之上明断,姜小姐指控我‘见死不救’,已因于法无据而被驳回!此事人人皆知!」
我猛地指向还在装哭的姜玉瑶:「为何短短两日,她的说辞竟翻天覆地,从‘见死不救’变成了‘亲自施暴’?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至此,其中岂能没有蹊跷?!这究竟是首告,还是诬告?!」
人群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不少族人看向姜玉瑶的眼神带上了怀疑。
姜玉瑶脸色一白,哭声都顿住了。
我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矛头直指那两个衙役,语气咄咄逼人:「再者!即便要拿我问话,为何不是由前日接手报官、熟知案情的王县令派人来?为何偏偏是二位面生的差爷,不分青红皂白,上来便要动刑具锁人?这不合规矩!」
那年纪稍轻的衙役被我问得心虚,下意识看向为首的。为首的衙役眼神凶戾,强自镇定:「我等奉命行事,何须向你交代!」
「奉命?奉谁的命?!」我步步紧逼,「赵员外家的命吗?!」
最后一句,石破天惊!
那衙役脸色骤变,厉声喝道:「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