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她脑部缺氧，即使醒来也可能有后遗症。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那一秒钟的犹豫。
林清月住院半年后醒了，但失去了部分记忆。
她忘记了落水的事，也忘记了我的存在。
在她眼里，我依然是那个可有可无的妹妹。
可我知道，是我的犹豫害了她。
三年后，她和江寒琛订婚。
江寒琛是京城最年轻的商业天才，长得又帅又有钱。
那天晚上，林清月穿着白色的睡裙站在阳台上。
"清雪，我好累。"她对我说。
"江寒琛不爱我，他只是想要林家的股份。"
"可是爸爸说，这桩婚姻对林家很重要。"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走过去想劝她，可她突然回头看我。
"如果我死了，你会顶替我吗？"
我愣住了。
"不会的，姐姐，你不会死的。"
她笑了，"清雪，你还是那么善良。"
然后她纵身一跃。
我伸手去拉，可是太晚了。
林清月就这样死了。
死在了我的面前。
又是我没能救她。
父亲给我看监控录像的时候，我看到了自己那一瞬间的表情。
不是震惊，不是悲伤。
是松了一口气。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所以当父亲要求我顶替林清月嫁给江寒琛时，我答应了。
这是我对林清月的赎罪。
即使江寒琛把我当成她来折磨，我也认了。
第三章
第二天早上，江寒琛已经不在家了。
管家李叔给我端来早餐。
"少奶奶，少爷说您今天不用出门。"
我点点头，脖子上的项圈还在。
吃完早餐，我在别墅里到处走走。
这里很大，装修得很奢华，但冰冷得像个陵墓。
我走到二楼的书房，发现门没锁。
里面有很多书，还有一张巨大的办公桌。
桌上放着一张照片。
是林清月的照片。
她笑得很灿烂，眼睛弯成月牙状。
"漂亮吗？"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江寒琛站在门口。
"江先生。"
他走过来，拿起照片。
"这是我和清月第一次见面时拍的。"
"那时她十六岁，刚转到圣心贵族学校。"
"她说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我。"
我低着头不说话。
"可是现在她死了。"江寒琛的声音很冷，"死在了你们林家的阳台上。"
"而你，一个冒牌货，竟然敢顶替她嫁给我。"
他突然掐住我的脖子。
"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
我艰难地摇头。
"我最恨别人骗我。"
他用力收紧手指，我开始呼吸困难。
"江先生..."
"叫我主人。"
我瞪大眼睛。
"叫我主人，我就放开你。"
我咬着牙不肯开口。
他继续用力，我眼前开始发黑。
"主...主人..."
他这才松开手。
我剧烈地咳嗽，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很好。"他擦掉我的眼泪，动作很轻柔，可眼神依然冰冷，"记住，在这个家里，你只是我的宠物。"
"宠物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只需要听话。"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相册。
"这里面都是清月的照片，你要把每一张都背下来。"
"学会她的表情，她的动作，她的一切。"
"因为对外，你就是林清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