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看着他干净的侧脸，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或许，我的傻子夫君，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3.
灵霜的出现，像一颗石子，在我死水般的生活里，激起了一点涟漪。
我开始观察陈曦。
他依旧每天追着太阳，依旧每天拉着我晒太阳。
依旧会因为一颗漂亮的石头，一朵向阳而开的小花而开心半天。
他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傻子。
那天灵霜的异常，或许只是一个巧合。
我的身体越来越差。
入秋之后，天气转凉，我几乎整日都卧在床上。
身体里的寒气越来越重，有时候我甚至会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
我知道，我快要死了。
陈曦似乎也感觉到了。
他不再拉我去院子里，而是把屋子里所有能打开的窗户都打开，让阳光照进来。
他还从外面搬回来很多奇形怪状的石头。
那些石头在阳光下会发出淡淡的光。
他把石头摆满了我的床边，献宝似的对我说：「越越，你看，好多小太阳。」
「有了它们，你就不会冷了。」
他趴在我的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想把他的体温传给我。
可他的手，也是凉的。
我的心沉了下去。
连他这样天生向阳的人，都因为靠近我而被寒气侵袭了吗？
我不能再连累他了。
「陈曦。」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口。
「你走吧。」
他愣住了，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茫然。
「走？去哪里？」
「离开这里，离开我。」我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我快死了，我不想连累你。」
他好像听懂了。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像个孩子一样哭起来。
但他没有。
他只是更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不走。」
他一字一句，说得异常清晰。
「越越是我的媳妇，我不走。」
「太阳神说，要保护好自己的太阳花。」
他又开始说胡话了。
说自己是太阳神，说我是他的太阳花。
这些天，他总是在我耳边念叨这些。
我只当是他的胡言乱语。
可那一刻，看着他固执的眼神，我却没办法再把他推开。
夜里，我被一阵剧痛惊醒。
是心口。
那里的寒意几乎要将我整个人冻成冰雕。
我蜷缩在被子里，疼得浑身发抖。
黑暗中，陈曦坐了起来。
他没有点灯，屋子里一片漆黑。
我却看到，他的身上，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光芒。
那光芒很微弱，却很温暖。
他伸出手，覆在我的心口。
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顺着他的掌心，缓缓注入我的身体。
那股暖流所过之处，盘踞在我体内的寒气，竟然后退了几分。
心口的剧痛，也减轻了。
我震惊地看着他。
黑暗中，他的轮廓被金光勾勒出来，不像个傻子，反倒像一尊神祇。
「陈曦，你……」
「越越不痛。」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有我在，不痛。」
那晚，我第一次睡了一个安稳觉。
没有剧痛，没有噩梦。
第二天醒来，陈-曦还是那个陈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