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镇痛泵里的蝴蝶效应
手术刀抵住祁砚喉结时，我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他颈动脉在我掌心跳动，和产房里念念第一次啼哭的频率重叠。
"水杯是今早护士站拿的。"他松开领带，露出锁骨处的蝴蝶刺青——和陆沉胸针一模一样的蓝翅凤蝶，"你猜猜，里面装的是纯净水..."指尖划过我腕间青紫，"还是溶着抗凝血剂的生理盐水？"
PICU的警报声穿透三层楼板。我膝盖一软，手术刀在瓷砖上弹跳着坠入通风口。祁砚接住我下坠的身体，薄荷混着龙舌兰的气息突然浓烈，那是2012年我们在实验室偷尝禁果时打翻的试剂味道。
"想要骨髓移植？"他咬住我渗血的耳垂，"拿你自己来换。"
地下室的冷柜突然通电启动。祁父"尸体"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抽搐，我这才发现他颈侧插着微型电极——正是父亲生前研发的脑机接口原型机。
陆沉的声音从头顶管道传来："知夏，别碰那个冷冻舱！"通风口突然洒落泛黄的病历，2017年9月16日的麻醉记录显示，祁母临终前被注射的正是祁砚现在每天服用的维生素片。
第五章：脑皮层上的玫瑰刺青
我被按在冷柜玻璃上时，看到祁父眼皮在颤动。祁砚的婚戒卡进我指缝，五年前他亲手给我戴上的蓝宝石正嵌在我女儿的生命监护仪上。
"当年你父亲修改我母亲的基因检测报告。"他撕开我护士服领口，"让所有人都以为那个野种..."犬齿刺入锁骨的声音和警报声同时响起，"是我的亲妹妹。"
冷冻舱突然爆出火花。陆沉踹开铁门冲进来，手里举着祁母生前的诊疗日记。泛黄的纸页在空中翻飞，我抓住其中一页：2012年10月17日，祁砚带回家的女孩，基因比对结果显示...
祁砚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扯断我内袋的录音笔，昨夜偷录的对话在停尸房炸开：
【祁父声音】"把那个小杂种做成脑移植容器，就像对你母亲做的那样..."
【我的声音】"你们早在二十年前就开始人体试验？"
【金属碰撞声】"许小姐不妨猜猜，祁砚后腰的玫瑰刺青下面...藏着谁的脑皮层芯片？"
第六章：B超里的曼陀罗
我被绑在电击床上时，陆沉的白大褂浸满血。祁砚举着镇静剂针管，眼底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疯狂："母亲当年看到的胚胎影像..."针尖抵住我腹部旧伤疤，"是双胞胎。"
心电监护仪曲线开始狂跳。二十周产检的B超照片从他指间滑落，模糊的影像里，两个胚胎像纠缠的曼陀罗花。
"另一个在哪里？"他扯开我左肩衣物，露出和念念相同的蝴蝶胎记，"回答我！"
冷冻舱发出液压释放的嘶鸣。祁父缓缓坐起身，电极在太阳穴闪着蓝光："在知夏小姐的子宫里。"机械合成的笑声刺痛鼓膜，"毕竟要培养最完美的容器..."
手术刀刺入祁砚后腰的瞬间，玫瑰刺青渗出蓝色药液。他转身时我看到芯片反光，上面刻着母亲生前最爱的那句诗：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第七章：骨髓里的时光胶囊
穿刺针扎进祁砚髂骨时，他忽然握住我戴手套的手。骨髓采集仪发出蜂鸣，显示屏上的基因序列开始疯狂跳动——我们的HLA配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不匹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