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依旧胶着在我身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说，或者，我让你们母女去诏狱里说。”
冰冷的话语，砸得我浑身一颤。
我攥紧了拳头，身体僵住，躲在我娘身后。
我娘的手轻轻覆在我的手背上，她的手心干燥而温暖。
我深吸一口气，迎上萧淮的目光：“那是我家乡的一种特殊记号，用来标记最重要的货物交接。”
“交接给了谁？”萧淮步步紧逼。
“账册上的人名，不都写着吗？”我反问。
萧淮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沈敬的那些上家，我都查过，没有一个对得上。”
他猛然向前一步，强大的气场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别跟我耍花样。那个记号，指向的是一个名字，一个账册上没有，但我恰好知道的名字。”
听到这些话我娘的脸色也变了。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骚动。
一名副将匆匆跑来，在萧淮耳边低语了几句。
萧淮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带过来。”
很快，两名士兵押着披头散发的柳姨娘走了过来。
她一看见我们，就疯了般地扑上来：“苏锦！沈月！你们这两个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她被士兵死死按在地上，却从怀里掉出几块金灿灿的东西。
是金锭。
“搜！”萧淮冷冷下令。
士兵从柳姨娘身上，搜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里面装满了金锭和珠宝。
副将呈了上来：“将军，这些金锭上，都刻着一个‘周’字。”
听到这个字，我娘的身体，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萧淮拿起一块金锭，摩挲着上面的字，眼神变得幽深莫测。
他抬头，再次看向我，一字一顿地问：“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暗记，是不是也和这个‘周’字有关了？”
04 金锭之谜
我娘的呼吸，乱了一瞬。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这是我娘计划中的一步险棋。
柳姨娘私藏的这些金锭，就是引出“周”字的关键。
而萧淮，显然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敏锐。
“是。”我干脆地承认了。
萧淮的眼中迸出一道精光：“说下去。”
“我爹每次与最重要的上家交易后，都会收到这样一批刻着‘周’字的金锭。”我按照我娘事先教的说辞，缓缓道来，“我曾无意中听他说过，这姓周的，才是真正通天的人物。”
“这些金锭，柳姨娘又是从何而来？”萧淮追问。
“自然是我爹给她的。”我垂下眼帘，“我爹信任她，许多机密之事，从不避讳她。这些金银，或许就是她平日里悄悄攒下的。”
我的话半真半假。
金锭确实是柳姨娘的，但却是她与那个姓周的背后之人私下联系的信物。
我爹，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
柳姨娘听到我的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尖叫起来：“对！是沈敬给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将军，我是无辜的啊！”
萧淮冷笑一声，根本不理会她的哭嚎。
他的目光在我与我娘之间来回逡巡。
“苏夫人，这盘棋，你下了很久吧。”他忽然开口，语气意味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