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闷响。
林月柔扑了个空,身体失去平衡,又被我这看似无意、实则精准的手肘一带,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狼狈无比地重重摔倒在地!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乱开来,昂贵的套装沾满了灰尘,高跟鞋也甩飞了一只。
“啊——!”她发出一声短促而真实的痛呼。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连校长和教导主任都愣在原地,忘了反应。
林月柔趴在地上,有一瞬间的懵然。精心策划的苦情戏开场就砸了,这完全超出了她的剧本。但她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短暂的错愕后,立刻将错就错,伏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哭得肝肠寸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呜呜呜……晚晚!我的女儿!你怎么能推妈妈?妈妈是来帮你的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怪妈妈平时对你关心不够……可妈妈心里疼你啊!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妈妈?”她一边哭诉,一边偷偷抬起满是泪痕(部分是疼出来的)的脸,用那双“饱含痛苦和不解”的眼睛看向校长和主任,试图博取同情。
“王老师!校长!主任!你们看看!这孩子……这孩子因为作弊被抓,受了刺激,连我这个当妈的都不认了!还动手推我!她一定是心理出问题了!她需要帮助!需要治疗啊!”她声泪俱下,颠倒黑白,试图将水彻底搅浑,把我说成一个精神失常、暴力倾向的疯子。
好一招釜底抽薪!好一个林月柔!
周围的议论声再次嗡嗡响起,不少人看向我的目光果然又带上了怀疑和惊惧——一个敢当众推倒自己母亲的学生,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作弊似乎也变得“合理”了?
校长和主任的眉头也再次紧紧锁起,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凝重。
林月柔趴在地上,嘴角在众人视线死角处,极其隐秘地向上勾起一丝恶毒的弧度。跟我斗?小贱人,你还嫩了点!只要坐实你精神有问题,今天的一切都能翻盘!苏雪也能摘出来!
然而,她嘴角那抹得意的冷笑尚未完全展开,就彻底僵住了。
因为,她听到了我的声音。
那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冰冷,清晰地传入她的耳膜,也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林女士,”我没有称呼她“妈”,而是用了最疏离、最官方的称谓,“你刚才说,我是因为‘作弊被抓’才‘受了刺激’?”
林月柔的哭声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她惊愕地抬起头,对上我俯视她的目光。
我的脸上没有任何被污蔑的愤怒,也没有丝毫被揭穿的慌乱,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和了然。我微微歪了歪头,眼神如同手术刀般锋利,精准地切割着她精心编织的谎言:
“可是,就在刚才,监控录像已经清清楚楚地证明,纸条是苏雪栽赃给我的。校长和主任也亲眼看到了我的解题过程,确认了我的实力,并且承诺会严惩苏雪,还我清白。”
我的语速平缓,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在林月柔的心脏上:
“那么请问林女士,在真相大白、我沉冤得雪、施害者即将被严惩的这个‘时刻’,”我特意加重了“时刻”两个字,“我为什么会突然‘受了刺激’,去推倒你这个口口声声说‘相信我’、‘来帮我’的‘好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