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叔叔身上有医院的味道。”孩子突然说，“和外婆去世那天一样。”
苏晚指尖骤停，攥紧孩子的肩：“烬烬怎么知道外婆的事？”声音绷紧。她从未详述过。
“梦里见过的。”孩子用恐龙尾巴点她眉心，眼神清澈却让她心悸，“穿白裙子的外婆从蝴蝶窗飞走了。”
【他怎么会知道母亲穿白裙子？又怎么知道那扇独特的蝴蝶窗？】
防盗门锁突然发出电子音：「指纹验证失败」。
苏晚心中一凛，迅速拔下盘发的银簪。猫眼外空无一人，只地上放着一个La Prairie定制保温箱，贴着她最熟悉的便签纸：「术后营养补充剂。永远爱你的姨母」
便签右下角画着细小蛇形图案，与母亲遗照后发现的暗号一模一样。
苏晚的手指收紧，纸团被她狠狠攥在手心。
…
外滩18号露台，风裹挟雨腥气。
顾沉舟将一份文件压在大理石桌面，并非基因报告，而是一份加密的人员行程分析：“过去五年，所有试图调阅仁心医院2016年第四季度原始档案的人，都遭遇了‘意外’。白小姐，你昨天的‘学术探讨’，已经把自己放在了靶心上。”
他目光如炬：“告诉我，你回来的真正目的。以及，那个孩子。”
苏晚指尖划过文件边缘：“顾总该先解释，为什么你养子的胎记和我儿子完全相同？”她甩出手机照片——昨夜拍到的顾念睡颜，颈后蝶形胎记泛着诡异珠泽。
顾沉舟瞳孔骤缩——他首次看清，那胎记翅缘有不似天然的细微纹路。
“2018年3月20日。”他忽然报出日期，紧盯着她，“你生产那天，我在旧金山收到匿名邮件：‘她永远属于大海了’。”
苏晚手中的咖啡杯沿磕出脆响。那天她产后大出血濒死，模糊听见医生用中文低声交谈…
露台玻璃门被撞开。顾念抱着素描本冲进来，脖颈后的胎记完全暴露——与苏烬的镜像对称。
“爸爸！”孩子扑进顾沉舟怀里，铅笔滑落。
苏晚拾起的瞬间呼吸停滞：纸上画着穿病号服的女人从高楼坠落，裙摆化作无数蝴蝶，窗外霓虹拼出“仁心医院”字样。
“这是谁？”她声音发颤。
顾念咬住嘴唇看向她身后。
林曼琪握着儿童手表出现：“念念又乱跑？姨婆说过不能画噩梦...”
苏晚突然抢过素描本撕下画纸：“姨母当年也是这么‘整理’掉我妈妈留下的痕迹吧？”
对峙的间隙，顾念突然用铅笔尖划破顾沉舟手背。血珠渗出时，孩子抓住苏晚的手指，无意中按在了伤口上——
顾沉舟西装内袋里，一个微型生物传感器突然发出嗡鸣。他迅速取出火柴盒大小的设备，屏幕数据流疯狂闪烁。
“你在我身上放了东西？”苏晚甩开手，发现婚戒疤痕处粘着一粒几乎看不见的微尘。
顾沉舟凝视屏幕，声音低沉：“七年前的生物特征加密技术雏形，我曾想用于...”他忽然掐灭话头。
因为顾念正用铅笔在桌面刻字。
歪扭的笔画组成： 「病床NO.307」
3 旧痂
暴雨中的仁心医院VIP区，消毒水味浓得窒息。
苏晚假借探望之名潜入307区，用伪造权限卡解锁护士站电脑时，系统弹出瞳孔验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