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贴着善儿往门缝里遛，陈管家问道：“这是？”
阿爹拉住我，连连赔笑：“这是我大丫头，今儿非要跟着来看热闹，我马上就带她出去。”
陈管事摇了摇手：“别了，正好让嬷嬷带进去，多一个选择也好，反正都不一定能行。”
嬷嬷并无异议，但眼风都未吝啬给我，只丢了句：“都跟我来吧。”
我简直是大喜过望，还好今儿跟着来了，不然就错失了这个机会。
我们跟着嬷嬷来到右侧的厢房里。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精致华丽的屋子，眼睛左溜右转，简直是应接不暇。
嬷嬷轻咳了两声，提醒道：“规矩点。”
我嘟了嘟嘴，不以为意。
我们低着头候在雕花隔门外，等待小姐的传唤。
趁这个空隙，我忍不住斜眼看向那檐下笼子里叽叽喳喳的画眉鸟。
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嬷嬷使了个眼色，我和善儿连忙提步走了进去。
小姐坐在书桌前，正在埋首写字。
我们又等了约莫一柱香，她才搁下了笔。
等到她抬起头，我顿时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人啊！
那眉那眼，我不会形容，只觉得像天上的月亮一般，明亮皎洁，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大概是已经习惯了别人眼中的惊艳，对我那直直的眼神，她并没有责怪。
“你们识字么？”
两人摇头。
“那你们会什么？”
善儿背着在家时阿娘教她的话：“我会洗衣，绣花，倒茶。”
小姐听了没甚反应，转而问我：“你呢？”
我从小被爹娘娇惯，所做的只会比善儿少，只得支支吾吾道：“我力气大，谁要是欺负你，我可以帮你打他。”
小姐嘴角微微上扬：“意思是你什么都不会了？”
我顿时涨红了脸：“我可以慢慢学。”
“行了。”小姐叹了一口气，抬首向嬷嬷道：“我这两天也见了够多人了，左右会的都是这些，不如就她们两个吧。”
嬷嬷一听，喜出望外：“那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老爷。”
我简直高兴极了，没想到误打误闯竟然入了小姐的眼，往后再也不埋怨老天不公了。
3.
回去的路上，阿爹一脸不可置信：“真的两人都进了吗？”
我撇了嘴：“全都靠我，是听了我说的话小姐才留的，善儿那是沾我的光。”
喜讯带到家里，一家人都兴奋不已。
阿娘打理着行装，单给我塞了两钱银子在包袱里。
对这种偏爱，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等到再次迈进曾家的那一刻，我简直激动得要蹦起来。
我的好日子来了。
这么大的宅子，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尽情玩个遍呢？
小姐每日除了读书写字就是弹琴。
晨起一个时辰，雷打不动的练习，那琴声虽好听，但听久了也腻。
我把洗衣打扫的杂事一股脑全丢给善儿。
打发走善儿，我就能一个人守着小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