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接过纸，仔细看了看——字迹很潦草，像是在慌乱中写的，右下角还有一个小小的“陈”字，被墨水晕开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陈？”沈砚皱眉，“会不会是陈景明？他是现任漕运总督，也是东林党的核心人物，我爹当年弹劾苏振南，就是受他指使。”
苏凝霜眼神一冷：“就是他！我查过，我爹当年发现漕运粮船里，有一半的粮食被换成了沙子，还有一些箱子，里面装的不是货物，是兵器——他想上奏，却被陈景明拦下，反被诬陷‘贪腐’，最后被杀。”
兵器？沈砚心里咯噔一下——现在李自成在陕西，清军在关外，谁会通过漕运运兵器？难道是……通敌？
“今晚去破庙，我们能找到什么？”沈砚问。
“幽冥阁的杀手，每次行动后都会回破庙复命，”苏凝霜说，“我盯了他们半个月，知道他们会在三更把‘任务清单’交给接头人——只要拿到清单，就能知道他们下一步要杀谁，也能查到背后的主子。”
沈砚点头，又看了一眼最里面的药柜：“那里面，藏的是什么？”
苏凝霜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是她第一次笑，薄纱后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的冰意少了些：“你倒是眼尖——里面是我爹当年留下的漕运地图，还有一些受害者的名单，都是被幽冥阁杀的，有官员，也有江湖人。”
“可以给我看看吗？”沈砚问。
苏凝霜没犹豫，起身打开柜子，拿出一个木盒——盒子是紫檀木的，上面刻着“苏府”二字，已经有些磨损。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纸，最上面的一张，是漕运地图，上面用红笔圈了几个点，其中一个点，就在北京城外的通州码头。
“这些点，就是他们运兵器的地方，”苏凝霜指着地图，“每个月初一、十五，会有一艘‘漕运粮船’停靠在这里，晚上卸货，都是黑衣蒙面人。”
沈砚看着地图，手指在通州码头的位置点了点——他想起，三天前，魏承泽刚派东厂番子去了通州，说是“查走私”，现在看来，根本是去“护着”那些兵器。
“叮铃——”门口的风铃突然响了一下，苏凝霜脸色骤变，一把拉住沈砚，躲到药柜后面：“有人来了，是幽冥阁的杀手！他们的风铃，是铁做的，声音和普通风铃不一样！”
沈砚刚躲好，就听到三个脚步声走进来——很重，带着杀气，而且脚步很轻，显然是练过武功的。
“苏掌柜，我们主子请你过去一趟。”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应该是杀手的头目。
“你们主子是谁？我不认识。”苏凝霜的声音从药柜后传来，带着刻意的镇定。
“别装了，”另一个杀手冷笑，“你盯了我们半个月，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