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血瞳印记
云居阁内，烛火摇曳，映着两张苍白的面容。
高明指尖轻触眼角，沾起一抹尚未干涸的血迹。那血迹在烛光下竟隐隐泛着黑气，散发出若有若无的腥臭味。
“那邪物的目光...”他声音沙哑，“不只是伤了我，还在我眼中种下了什么。”
高觉凑近细看，忽然倒吸一口凉气：“你瞳孔里...有个极小的红点，像缩了千百倍的血瞳！”
高明急忙取来铜镜，对镜自照。果然，在他右眼瞳孔深处，有一个针尖大小的诡异红点，若不细看几乎难以察觉。
“这是什么邪术？”高明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起。
高觉凝神倾听片刻，面色更加难看：“我听到...那红点在发出极其细微的搏动声，像是活物。而且这声音...与我们在下界听到的邪诵经声频率一致！”
兄弟二人相对无言，都感到事态严重。被未知邪物标记，又被神秘人物威胁，甚至连葛天师都警告他们不要插手——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三百年神生所经历的任何事。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高明突然站起身，“若是邪神降世，亿万生灵都将遭殃。岂能因畏惧而袖手旁观？”
高觉苦笑：“但天师都让我们不要管了，还能如何？我们只是两个巡查小神，连南天门守将都打不过。”
“正因为我们只是小神，才更容易被‘处理掉’。”高明压低声音，“方才那些话你也听到了。等事情平息，我们就是唯二的知情人，你觉得他们会留我们活口？”
高觉闻言打了个寒颤，终于意识到处境之危。
“那...我们该怎么办？”
高明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既然天庭不管，我们就自己查。至少要先弄清那血瞳印记到底是什么。”
他再次运转千里眼神通，但这次不是看向下界，而是望向天庭藏书最为丰富的琅嬛书阁。
“你在找什么？”高觉问。
“所有关于先天魔神、巫蛊之术和血瞳印记的记载。”高明目中金芒流转，快速扫过无数典籍，“琅嬛书阁第三层东区，专门收藏禁术秘闻...”
突然他闷哼一声，眼中金芒再次紊乱：“有关血瞳的部分...被下了禁制！无法直接窥看。”
“让我试试。”高觉凝神倾听着书阁方向，耳朵微微颤动，“守阁老人正在打鼾...西南角有虫啃噬木架...还有...有了！”
他眼睛一亮：“东北角最里的书架底层，有个暗格。里面有本《荒古秘闻录》，正在发出极细微的灵力波动——这本书被施了隔音术，但我能听到书页间尘埃落落的声音！”
高明立即将视线投向那处。果然，在层层禁制遮掩下，有一本兽皮古籍被藏在暗格中。
“好家伙，连书名都被幻术遮掩了。”高明全力运转神通，眼中金芒几乎化为实质，终于看破伪装，“确实是《荒古秘闻录》...但怎么取出？”
高觉微微一笑：“看我的。” 他双耳轻颤，捕捉着书阁内所有声音的细微变化，然后对着远方轻轻呼出一口气。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千里之外琅嬛书阁内，一阵微风凭空而起，精准地掀开暗格，将那本古籍吹落在地。守阁老人在睡梦中咂咂嘴，翻了个身。
“快，趁现在！”高觉催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