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哥偶尔会来实验室看我,给我带小星的照片——照片里的小星气色好了些,在病床上画画。“强哥说话算话,给小星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坤哥递给我一瓶牛奶,“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做,小星会没事的。”
我接过牛奶,没说话。心里像被一块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我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可一想到小星,我又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第二章:铁屋里的兄弟情
在制毒窝点待了三个月,我成了强哥最信任的“技术骨干”。我的实验室有了新的设备,强哥还特意给我装了空调,说“精密实验不能受温度影响”。他从不跟我谈“生意”上的事,每次来都只跟我聊小星的病情,或者听我讲学校的趣事。
“我小时候也想读书,可家里穷,小学没毕业就出来混了。”有一次强哥坐在实验室门口,看着我做实验,“那时候我跟你一样,觉得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是老师。后来才知道,在这个社会,没权没势,连保护自己家人的资格都没有。”
我手里的滴管顿了顿:“强哥,你为什么要做这行?”
强哥沉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小女孩,扎着羊角辫:“这是我妹妹,跟小星差不多大的时候,因为没钱治病,没了。”他把照片收起来,声音有些沙哑,“我做这行,一开始是为了赚钱,后来是为了身边的兄弟。坤哥、阿力他们,都是跟我一起吃过苦的,我得让他们有饭吃。”
我没再说话。我知道制毒是错的,可看着强哥眼里的落寞,我又觉得他不是纯粹的坏人。他手下的小弟都很怕他,可对我,他却格外宽容——我拒绝参与“送货”“交易”,他答应;我要求每周去医院看一次小星,他也安排人送我去,还特意叮嘱“别让陈默跟外面接触太多”。
坤哥是最常来陪我的人。他知道我心里难受,每次来都会给我带几本书,都是我以前在学校喜欢看的科幻小说。“你别想太多,”坤哥帮我整理实验记录,“等小星病好了,你就走,强哥答应过的,不会食言。”
“可这些‘货’,会害很多人。”我看着烧瓶里的白色晶体,声音发颤,“上次我在新闻上看到,有个高中生吸了这个,跳楼了。”
坤哥的手顿了顿,没说话,只是递给我一支烟。我不抽烟,他就自己点了一支,烟雾在实验室里弥漫开来,遮住了他的表情。“有时候,人活着,只能先顾着眼前的人。”他说,“你顾小星,强哥顾我们,都是没办法。”
我知道坤哥说的是实话,可心里的愧疚却越来越重。我开始偷偷在“货”里加微量的抑制剂——这种成分不会影响外观和纯度,但能降低成瘾性。我不敢加太多,怕被强哥发现,只能一点一点加,聊以自慰。
有一次,强哥的竞争对手“刀疤”派人来偷袭工厂。那天我正在做实验,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枪声。坤哥冲进来,拉着我就往地下室跑:“快走!刀疤的人来了!”
地下室里,强哥已经在等着了,手里拿着一把冲锋枪。他看到我,赶紧把我推到角落:“你待在这里,别出来!”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近,有小弟跑进来报告:“强哥,刀疤的人太多了,我们快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