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了?”他开口,声音依旧是那个冷冽的调子,此刻却像冰锥子扎进耳朵里。
我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干笑:“满、满意……国师您真是……倾国倾城……”
他眼底寒意更盛。
我硬着头皮,按照计划,赶紧招呼外面等着的、我早就打点好的“轿夫”(实则全是我国师府“借”来的护卫假扮的):“快快快!吉时快到了!扶新娘子入轿!”
一群人低着头,肩膀疯狂抖动,憋笑憋得快要内伤,手忙脚乱地上前,几乎是架着浑身冒冷气的云溯,把他塞进了那顶同样“借”来的、装饰得花里胡哨的大红花轿里。
我翻身上了轿夫头子牵来的马,清了清嗓子,一挥手:“起轿!奏乐!”
稀稀拉拉的吹打声响起,队伍晃晃悠悠地朝着东南方向的曲江池而去。
一路上,我骑在马上,如芒在背。总能感觉到那轿帘之后,一道冰冷的视线穿透出来,钉在我的脊梁骨上。
行至半途,路过一片僻静的榆树林,远处曲江池的水光已经隐约可见。
突然——
轿子里传来一声极轻微的闷响。
我心下一凛,来了?!
几乎想也不想,我猛地勒住马,翻身跃下,一个箭步冲到轿门前,唰地扯开轿帘!
“国师你没事吧?!”
轿内,云溯好端端地坐着,只是盖头不知何时掀开了,珠帘也撩了起来,露出那双冷眼,正看着……他自己的手腕?他指尖正轻轻拂过腕间一个极淡的、若隐若现的红色印记,眉头微蹙。
见我闯进来,他迅速拉下袖口,盖住了手腕,眸光一抬,冷冽如刀:“慌什么。”
我松了口气,讪讪道:“我怕您闷死……”
话未说完,他却忽然朝我伸出手。
我愣住。
那只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染着些许口脂的艳色,在轿内昏暗的光线下,有种诡异的美感。
“不是要贴身保护?”他淡淡道,语气听不出喜怒,“过来。”
我鬼使神差地探身进去。
就在我半个身子钻进轿厢的刹那,他手腕猛地一翻,快如闪电,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痛得“嘶”了一声,对上他的眼睛。
那里面不再是全然的冰冷,而是翻涌着某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探究,审视,以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