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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喀什古城的小巷里，阳光像融化的金子一样流淌在土黄色的墙壁上。
八月底的新疆，热得让人想把自己塞进冰箱里。
我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艾德莱斯绸裙子的维族姑娘，眼睛大得能装下整个塔克拉玛干沙漠。
我撩了撩头发，露出自认为最迷人的微笑，"你好，我叫于佳，佳人的佳。"
她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我叫辛辛，辛苦的辛。"
"这么漂亮的姑娘，名字却叫辛苦？"我挑眉，"不如我叫你甜心吧。"
辛辛歪着头看我，阳光穿过她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你都是这么搭讪女孩子的吗？"
"只对特别的女孩子。"我凑近一步，闻到她身上有种奇怪的香味，像是沙漠雨后盛开的野花，"比如眼睛会说话的这种。"
她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拉得更近。我都能数清她的睫毛了。
"你知道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我最讨厌油嘴滑舌的男人。"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完蛋，撩过头了。
"但是，"她松开手，又恢复了甜美的笑容，"你长得好看，我原谅你了。"
我松了口气，这姑娘怎么跟过山车似的。
"请我喝杯石榴汁吧，"她指着路边的小摊，"就当赔罪。"
十分钟后，我们坐在老茶馆的二层露台上，她小口啜饮着鲜红的石榴汁，嘴唇染得更加艳丽。
"你是来旅游的？"我问。
"算是吧。"她晃着腿，凉鞋一下一下轻踢着我的小腿，"我在这很久了，三年零四个月。"
"本地人？"
"曾经是。"她的目光飘向远处，"现在...不太一样了。"
我没太在意她奇怪的说法，注意力全在她不时蹭到我腿上的脚趾上。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趾，像十颗小小的樱桃。
"你住哪？"她突然问。
"东门那边的民宿，'丝路之梦'，挺便宜的。"
"带我去看看。"她放下杯子，站起来拉住我的手，"我想看看你住的地方。"
这进展快得让我有点懵。新疆姑娘都这么热情吗？
路上，她像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告诉我哪家的烤包子最好吃，哪条巷子的夜景最美。她的手一直没松开，掌心冰凉，在这大热天里格外舒服。
民宿是个传统的维吾尔院子，我的房间在二楼。推开门，她像回自己家一样自然地走了进去，环顾四周。
"还不错，"她点点头，"就是床太小了。"
"一个人睡刚好。"我意有所指地说。
她突然转身，一把将我推倒在床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跨坐在我腰上，俯身靠近。
"于佳，"她呼出的气拂过我的耳垂，"你知道我是谁吗？"
"辛辛？辛苦的辛？"我咽了口唾沫，这姿势太刺激了。
她摇摇头，长发扫过我的脸："三年前，有个汉族摄影师在这里拍纪录片，他骗了一个维族姑娘的感情，然后一走了之。"
我的心沉了下去："那个姑娘...是你？"
"那个姑娘跳河自杀了。"辛辛的声音突然变了，变得空洞而遥远，"就在喀什噶尔河的下游，穿着她最喜欢的红裙子。"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因为她说话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阳光穿过她的身体，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你...你是..."
"嘘——"她用手指按住我的嘴唇，那手指冰凉得不似活人，"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太寂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