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笼子里的鸟,也在偷偷地磨砺着自己的爪牙。
这天,我正在房里偷偷喝药,外面突然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
紧接着,是院子里警卫员的喊声:“司令,夫人,贺团长回来了!”
贺铮回来了?
我手一抖,药碗差点掉在地上。
他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赶紧藏好药碗,擦了擦嘴,冲了出去。
院子里,一个穿着军装、身姿挺拔的男人,正站在那里。他比照片上看起来更高大,也更英武。古铜色的皮肤,深刻的五官,眉宇间带着一股军人特有的煞气。
只是他的左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显然是受了伤。
他就是我的丈夫,贺铮。
白秋月已经喜出望外地迎了上去,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我的儿啊,你怎么就回来了?伤怎么样了?快让妈看看!”
贺铮的表情却很冷淡,他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目光越过白秋月,落在了我的身上。
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像鹰一样锐利,仿佛要将我看穿。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低下头。
“她就是姜禾?”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
“是啊,这就是你媳妇,禾禾。”白秋-月连忙把我拉到他面前,笑着说,“快,禾禾,叫人啊。”
我捏着衣角,小声地叫了一句:“贺铮。”
他没有回应,只是盯着我的脸,眉头越皱越紧。
“你的脸怎么回事?”他突然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审问的意味,“怎么跟个痨病鬼一样?”
05
贺铮的话像一记耳光,火辣辣地扇在我脸上。
我没想到,我们夫妻第一次见面,他送给我的,竟然是这样一句刻薄的评价。
白秋月的脸色也变了变,她连忙打圆场:“贺铮,怎么跟你媳妇说话呢?禾禾是最近担心你,没休息好,所以脸色才差了点。”
她一边说,一边给我使眼色。
我低下头,委屈地咬着嘴唇,不说话。
贺铮却不吃这一套,他绕过我们,径直走进客厅,将手里的军用挎包“砰”地一声扔在桌上,巨大的声响吓了我们一跳。
“担心我?”他冷笑一声,转过身,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我怎么听说,我在这边流血拼命,你在家里倒是过得挺滋润,天天喝着十全大补汤?”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
白秋月也愣住了,她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贺铮,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贺铮从挎包里掏出一封信,摔在桌上,“这是我手下的兵从家里寄来的信!大院里都传遍了,说我贺铮娶了个药罐子,一天三顿离不了汤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妈给我娶了个林黛玉进门!”
他的话越说越难听,我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得通红。
“我没有!”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反驳道。
“你没有?”贺铮一步步向我逼近,他高大的身影带着极强的压迫感,“那你敢不敢告诉我,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是因为想我想的!”
我被他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我该怎么说?
说你妈每天都在吸我的阳气,我快被她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