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烬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濒死的呜咽。汗水瞬间浸透了他的全身。但他似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像砧板上的鱼一样,任由宰割。
刘医生拿起一个细长的金属探针,动作精准而冷酷,轻轻拨弄了一下靳烬碎裂的腕骨处。靳烬的身体剧烈地弹动起来,绑缚着他的皮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猛地扬起头,脖子上的青筋暴凸,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
“呃啊——!!!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吧!贺凛!贺凛你杀了我!”
惨叫声在冰冷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绝望。
刘医生不为所动,继续用探针检查着其他碎裂的指骨,每一次触碰都带来靳烬新一轮的抽搐和惨嚎。
“贺先生,”刘医生停下动作,声音平板地汇报,“右手尺骨、桡骨粉碎性骨折,复位极其困难,神经和肌腱大面积撕裂、断裂。掌骨、指骨多处粉碎性骨折,关节面破坏严重。这只手,理论上已经彻底废了。感染风险极高,即使截肢,后期恢复也会非常痛苦。”
“截肢?”我站在阴影里,看着手术台上那团烂肉,声音平静无波,“太便宜他了。他还要用这只手,给我的好太太,留下点‘美好’的回忆呢。”
我走到手术台边,冰冷的视线落在靳烬因剧痛而扭曲的脸上。他似乎感应到我的靠近,涣散的眼神艰难地聚焦,里面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感觉如何,大画家?”我微微俯身,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他粗重的喘息和呻吟,“这只手,画过不少画吧?也摸过不少不该摸的地方?”
靳烬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只吐出带血的唾沫。
“别急,”我直起身,对刘医生吩咐,“给他用最好的药,最贵的设备,吊着他的命。这只手,”我的目光扫过那团烂肉,“给我‘修复’好。不需要它能动,只需要它看起来……尽量完整一点。骨头接上,皮肉缝好。我要它像个‘标本’一样,挂在他身上。”
“是,贺先生。”刘医生没有任何疑问,立刻开始准备器械。
“不……不……”靳烬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爆发出更深的恐惧,他拼命摇头,身体在束缚带下徒劳地扭动,“贺凛!你是个魔鬼!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杀了你?”我轻轻嗤笑一声,“那多没意思。你的念念,还在家里等着你呢。她为了你,哭得眼睛都肿了。”我的声音带着一种恶意的温柔,“你说,要是她看到你这只‘完好无损’的手,会不会很开心?”
靳烬的挣扎和嘶吼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极致的恐惧彻底淹没了他。
我转身,不再看那令人作呕的一幕,对K吩咐道:“去把太太‘请’过来。让她看看,她的爱情,现在是什么样子。”
“是。”K领命,身影无声地消失在隔音帘后。
我走到角落里一张冰冷的金属椅子旁坐下,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看着刘医生开始给靳烬注射强效镇痛剂和抗生素,然后拿起冰冷的手术器械,开始在那只烂手上进行“修复”。骨钻的声音、缝合线穿过皮肉的声音、靳烬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痛哼,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构成了一幅冰冷而残酷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