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哭着喊「孩子不是我的」——
然后她就能叫医生：「看，产后妄想，送心理科。」
我不给她机会。
也不硬碰。
我要她自己开口。
我选了最蠢的办法——
**装疯。**
第三天夜里，我半夜睁眼。
赤脚踩地。
刀口一抽一抽地疼。
我不管。
推开房门。
走廊灯昏着。
监控摄像头慢悠悠转过来。
我低头，喃喃：
「36床……不是我……」
「他们换了孩子……」
「我的……在哪儿……」
声音轻，像梦话。
我来回走。
光脚，踩在瓷砖上，啪啪响。
月嫂从值班室冲出来：「林姐？您怎么出来了？」
我抬头，眼神涣散：「我听见他哭……我的孩子……在36床……」
她扶我回去。
盖被子。
哄：「您做噩梦了，睡吧。」
我闭眼。
嘴角微微翘。
第二天，我妈来得特别早。
眼神在我脸上扫来扫去，像在验货。
我装虚弱。
「妈，我昨晚……是不是又梦游了？」
她端着粥，手稳得没一丝抖：「没事儿，产后气血虚，走两步正常。」
可她眼底，有光闪了一下。
是紧张。
我知道，她听见了。
第四天。
我再来。
凌晨两点。
赤脚。
睡裙拖地。
我站在走廊尽头，对着消防栓，低声：
「DNA……对不上……」
「眉心红……左肩无……」
「你们……换了……」
我故意说关键词。
像一个疯子，拼凑记忆。
没人出来。
月嫂在打盹。
我转身，往回走。
突然——
房门猛地拉开！
我妈冲出来，一把捂住我的嘴！
力气大得指甲掐进我脸颊！
「嘘——！」
她眼睛瞪得像鬼：「你想干什么？！」
我装惊恐，挣扎。
她把我拖进房间，反锁门，压着嗓子吼：
「都过去了！你还想毁这个家吗？！」
我浑身一震。
**毁这个家？**
不是「你想发疯」。
不是「你搞错了」。
是「毁这个家」。
她承认了。
调包不是为了我。
是为了「家」。
我手机就在睡裙暗袋里。
录音开着。
麦克风朝外。
我颤抖，像吓坏了。
她喘着气，手指发抖：「晚舟……妈是为你好……那个孩子……命不好……留不得……」
我睁眼盯着她：「……那我的孩子呢？」
她愣住。
一秒。
两秒。
然后，冷冷地说：「……别问了。」
转身，走人。
门关上。
我躺回床上。
一动不动。
三分钟后。
我摸出手机。
录音时长：02:17。
关键词全录了。
我点开，重放。
「都过去了！你还想毁这个家吗？！」
声音清晰得像刀割耳膜。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
我把它重命名：
《母亲认罪第一段》。
然后，设为定时发送。
48小时后，自动发给律师、记者、教育局、卫健委。
附件包括：DNA报告、病历日志、佛龛文件、PCR结果。
做完。
我躺下。
窗外天快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