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绿灯。
门开了。
手术区走廊空荡。
监控每三分钟扫一次。
我贴墙走，避开死角。
周临的PCR仪在3号实验室，独立设备间。
他做基因快检用的。
我进去，断电，拆固定螺丝。
机器沉得像棺材。
我咬牙，扛上肩。
放进月子餐保温箱。
盖好。
像送饭的。
一路出医院，没人拦。
保安见我拿餐箱，点头就放行。
回病房。
锁门。
我把PCR仪接上电源，连笔记本。
开机。
校准。
提取试剂。
我剪下一小段「金孙」的胎发，磨碎，加裂解液。
离心，提DNA。
上机。
等待。
两小时。
我坐在黑暗里，盯着屏幕。
心跳比倒计时还响。
进度条走完。
结果弹出：
**Y染色体分析：DYZ3重复序列超标，匹配“超雄综合征”基因库。**
**相似度：98.7%**
我盯着那行字，笑了。
笑出声。
原来如此。
我抱着的这个孩子——
眉心有红痕的这个——
被他们叫「金孙」的这个——
根本不是什么「优种」。
他是XYY。
是「超雄疑似」。
是弟媳那个「不该活」的孩子。
而我的亲生儿子？
那个手张如散财的？
被换出去的？
他才是「正常」的那个。
他们不是在选「好种」。
他们是在——
**用一个被嫌弃的命，换走另一个被诅咒的命。**
我忽然懂了周临那天在佛堂说的话。
「等风头过去，再烧。」
他们不是怕法律。
他们怕的是——
**真相太像报应。**
我打开手机，录屏。
把结果截下来。
发到加密邮箱。
标题：「养子基因报告」。
然后我点开云端，调出之前那份脐带血数据——
那是我的亲生儿子。
99.99%匹配。
染色体正常。
两个孩子。
两个命运。
被他们一念之间，对调。
我站起身，走到婴儿床边。
他睡着。
眉心那块红，像滴干了的血。
我伸手，轻轻碰了碰。
「对不起。」
我低声说。
「你也是受害者。」
可下一秒，我眼神冷了。
「但你们——」
我盯着手机里周临的照片。
「不配当人。」
我拔掉PCR仪电源。
拆成零件，分批扔进不同垃圾桶。
工卡销毁。
指纹膜烧了。
然后我躺下。
闭眼。
明天，我要见律师。
后天，我要找记者。
这场戏，该落幕了。
我养的不是儿子。
是他们优生梦的「报废品」。
可现在——
我要让他们，
一个一个，
为这场「实验」，
陪葬。
05
PCR仪拆了。
证据藏了。
可还差一句人证。
一句能撕开他们嘴脸的——
**亲口承认。**
我妈从那天起，盯我更紧了。
手机每天查三次。
连我换下来的睡裙，她都要翻口袋。
月嫂寸步不离，上厕所都站门口：「林姐，我扶您。」
放屁。
是监视。
我知道她在等。
等我说错话。
等我崩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