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息。
门开。
不是她。
是周临。
他穿着白大褂,手里拎着个文件袋。
他走到香炉前,把一叠纸塞进暗格。
动作熟稔,像来过很多次。
我脑子轰一声。
他也来过。
他参与了。
他退后,对着观音像合十。
低声:「妈,第二批资料放好了。等风头过去,再烧。」
然后他转身,走了。
我瘫在角落。
冷得像掉进冰窖。
原来不是我妈一个人。
是他们合谋。
从怀孕那天起,就在等这个结果。
我儿子。
不是被换的。
是被审判的。
因为手张。
因为XYY。
因为不是他们想要的「金孙」。
我慢慢爬出来。
从后窗翻出去。
回病房时,我妈刚端药进来。
「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我虚弱地笑:「做了个噩梦……梦见孩子被人抱走了……」
她手一抖。
药碗差点洒。
「别瞎想!」
她声音发紧。
我低头喝药。
热的。
像吞血。
我放进嘴里,没咽。
全吐在袖口里。
然后我躺下,闭眼。
袖子里,藏着那张红笔批注的照片。
我把它存进手机。
命名:「佛龛下的死刑令」。
下一局。
我要让他们,跪着念完这段经。
04
我手里有三样东西:
一管脐带血。
一根「金孙」的胎发。
一张红笔写的死刑令。
可我没设备。
PCR仪在手术室,锁着。
周临的权限,刷脸+工卡。
我进不去。
但我得进去。
我得自己测。
不能靠别人。
不能留痕。
我要亲眼看着,那个被他们捧在手心的孩子——到底是谁的种。
我盯上了周临的水杯。
他每天早上来探视,总带着那个不锈钢杯,印着「外科周医生」。
他喝完就放床头柜,走人。
第七天,他喝完最后一口,走了。
我戴上手套,拿棉签,蘸生理盐水,轻轻擦他杯口。
指纹膜。
唾液残留。
足够复制出临时生物膜。
我早查过:手术室指纹锁,是老款电容式,能被导电凝胶骗过。
我把棉签里的唾液混进硅胶,倒进指纹模具——是我在淘宝买的「防丢钥匙贴」,背面能拓印。
一夜晾干。
一张假指纹,成了。
工卡呢?
我的教师工卡能进医院大楼,但到手术区就失效。
我需要他的权限。
我翻出他放在病房的工牌,用手机扫描二维码,反编译出ID。
再用图像软件,把我的照片P进模板,生成一张「临时协作人员」通行证。
打印,覆膜,裁剪。
像真的。
就差一个时机。
当晚十点,我让护工通知周临:「林晚舟发烧,说胡话,要见你。」
他来了。
白大褂,眉头皱着。
「又闹什么?」
我闭眼装睡。
护工说:「刚退了,可能是梦魇。」
他冷哼一声,把水杯放桌边,去护士站查记录。
就是现在。
我起身,动作快得刀口发烫。
取下他杯口的指纹膜,贴在自己工卡上。
刷卡,刷脸——用他的指纹膜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