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她是防我查东西。
连我换下的尿布，她都要亲自扔。
连我喝剩的水杯，她拿走后就不再还。
她在断我一切生物样本。
她知道我在找。
她怕了。
可她每天早上六点，雷打不动去佛堂。
点三炷香。
跪着念：「菩萨保佑，这事没人再提。」
没人再提？
她求的是这个？
我盯上了那间佛堂。
那屋子在老宅二楼，香火常年不灭。
观音像前摆着金漆供桌，香炉是铜的，沉得像棺材。
小时候我发烧，她让我跪着拜佛。
现在，她每天烧纸，嘴里念的，全是「金孙」「积德」「换子」「改命」。
我懂了。
她不是在赎罪。
她在庆功。
这天凌晨五点，我猛地坐起，捂住肚子。
「哎哟……胃好痛……」
我翻来覆去，冷汗直冒。
护工惊醒，要叫医生。
我摆手：「不用，我妈煎的药，有姜，我过敏……」
我妈冲进来。
「怎么了？」
我虚弱地指药罐：「再熬一碗……去姜……」
她皱眉，但还是去了厨房。
老宅离病房二十分钟。
她一走，我立刻下床。
刀口疼得像裂开，我咬牙，扶墙，打车回老宅。
钥匙早被她收了。
可我知道，后窗的插销，锈了十年，一推就开。
我爬进去。
直奔佛堂。
香灰还热。
昨夜烧的纸钱没清。
我翻香炉。
沉，打不开。
我拿镊子撬底座。
咔。
一块铜板弹开。
暗格。
里面一叠纸。
泛黄，折痕深。
我抖着手翻开。
第一张——DNA检测报告。
患者姓名：林晚舟之子
样本编号：35-07-C
检测结果：**99.99%亲子匹配**
我眼眶炸了。
是我的孩子！
他还活着！
他们验过！
可下一页——标签被涂改。
「35-07-C」划掉，手写「36-03-C」。
下面一行字：「陈小芸之子，染色体正常」。
他们把我的报告，贴在了弟媳的孩子头上。
用我的亲生骨肉，去证明那个「金孙」是正常的。
荒唐。
恶毒。
我继续翻。
全是复印件。
产程记录、护士交接单、脚环照片……
每一份，都被动过手。
最后一张，背面有字。
红笔写的。
我妈的字，我认得。
「此子命薄，手张如散财，换之积德。」
我盯着那行字，血冲上头。
手张如散财？
我孩子才出生，连手都没张开过！
她凭什么断定？
我翻过报告，看胎儿手掌图。
B超影像里，我儿子五指微张。
像在抓什么。
她就凭这个，判了死刑？
我忽然想起她以前说的话：「手张的娃，留不住钱，克父克母。」
「闭掌的才是聚财命。」
她用迷信，给我儿子定了罪。
然后，换了。
我攥紧报告。
纸边割进掌心。
可我没哭。
一滴都没有。
我把文件拍照，传到加密邮箱。
原文件塞回暗格。
不能少。
她会察觉。
我刚要走，听见楼下钥匙响。
她回来了？
不可能这么快！
我躲进佛像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