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喉结滚动了一下，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却很稳，就像当年在羽化门的地底历练时，她把修罗骨刺递给自己，说“跟着我，别掉队”时一样。“清雪，”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这次去寒渊，我们一起。不仅要找禁制，还要让方垣先祖的故事，被更多人知道。我们要让所有人都明白，反抗不公，从来都不是‘逆贼’，而是英雄。”
方清雪看着他眼中的光，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淡却坚定的笑：“好。”
2 寒渊探秘
三日后，方寒和方清雪隐匿了修为，化作一对寻常的修士夫妇，背着简单的行囊，前往大离王朝龙渊省的方家祖地。祖地坐落在一座名为“断云峰”的荒山脚下，山脚下只有十几户人家，都是当年方家守墓人的后裔。他们穿着粗布衣裳，脸上刻着岁月的沟壑，见了方寒和方清雪，眼神里满是警惕——这些年，羽化门的人每隔几年就会来巡查一次，不许任何人靠近断云峰的寒渊，说是“怕惊扰了镇压的逆贼”，实则是怕有人发现方垣的秘密。
方寒拿出几枚低阶灵石，递给村口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老人的头发全白了，脸上布满皱纹，手里的拐杖是用枣木做的，顶端被摩挲得发亮。“老人家，我们是来寻亲的，”方寒笑着说，语气尽量温和，“听说祖上曾在这断云峰附近住过，想上去看看，了却长辈的心愿。”
老人捏着灵石，指腹反复摩挲着灵石的边缘，眼神却没放松，摇了摇头：“年轻人，别上去。那山上有羽化门的人看着，每隔半个时辰就巡逻一次，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再说，那寒渊里邪气得很，当年我爷爷亲眼看见，有个砍柴的樵夫误闯进去，出来就疯了，嘴里整天喊着‘仙奴反了’‘别杀我’，没几天就没了。”
方清雪上前一步，声音温和得像春日的溪水：“老人家，我们真的只是想看看祖上的旧址，不会靠近寒渊的。要是遇到羽化门的人，我们立马就走，绝不连累你们。您放心，这些灵石您拿着，就当是我们借路的谢礼。”
老人犹豫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也有一丝期待。他拄着拐杖，指了指山壁上一道隐蔽的石梯：“从这里上去，能绕开羽化门的哨点。这石梯是当年我爷爷偷偷凿的，本来是想上去给方垣先祖烧炷香，却一直没敢。你们记住，寒渊在山顶的凹处，那地方常年飘着白雾，雾里有羽化门的阵法，看到雾就赶紧回头，别往里走。”
“多谢老人家。”方寒和方清雪齐声谢道，小心翼翼地踏上石梯。
石梯年久失修，不少地方的石块已经松动，脚下时不时传来“咔嚓”的声响，像是随时都会碎裂。山风很大，吹得两人的衣袍猎猎作响，空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那是常年积累的血腥气，不知是当年仙奴的血，还是后来误闯者的血。方清雪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拉方寒一把，怕他踩空。两人的手指紧紧扣着，掌心的温度相互传递，驱散了山间的寒意。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两人终于到了山顶。山顶果然有一片凹地，凹地周围飘着乳白色的浓雾，雾气里裹着刺骨的寒气，即使以两人如今的修为，也能感受到灵力在体内微微滞涩——这寒气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被阵法困住的怨气，千年来一直盘旋在寒渊上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