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
车里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苏清羽看着慕绾绾的侧脸。
忽然开口。
4
「慕小姐，这五年，谢谢你。」
慕绾绾没明白她的意思。
透过后视镜对上她的目光。
苏清羽笑得体面又残忍。
「谢谢你在我不能陪在阿沉身边的时候。」
「当了我的替代品。」
「现在我回来了。」
她的声音顿了顿，意味深长。
「你应该清楚自己的位置了。」
慕绾绾的指尖冰凉。
她点了点头。
声音干涩。
「我一直都很清楚，苏小姐。」
「靳先生也从未让我忘记过这一点。」
这五年。
靳沉给她钱，给她住处，给她优渥的生活。
唯独不给她爱，和尊重。
他需要她随叫随到。
需要她在他想起苏清羽时。
穿上白裙子，弹他喜欢的曲子。
needs her to be Su Qingyu's shadow.
一个听话的，安静的，不会争风吃醋的影子。
而现在。
正主回来了。
影子就该消失了。
5
车开到麓湖公馆。
京市最顶级的豪宅之一。
靳沉名下的产业。
也是他当初按照苏清羽的喜好装修的。
慕绾绾一次都没进去过。
她只是站在门口。
看着佣人殷勤地帮苏清羽提行李。
苏清羽站在雕花铁门前。
像是想起什么。
回头看她。
「对了，我听说你之前一直住在城南的公寓？」
慕绾绾嗯了一声。
那是靳沉给她租的房子。
苏清羽笑了笑。
「那地方离阿沉太远了，不方便。」
「以后你还是搬出来吧。」
「我会住进那里。」
慕绾绾猛地抬头。
城南那套公寓虽然不大。
却是她住了五年的地方。
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她一点点布置的。
阳台上养着她舍不得扔的多肉。
冰箱上贴着她和靳沉唯一的一张合影。
虽然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站着。
她却宝贝得像什么似的。
现在。
苏清羽一句话就要拿走。
「怎么？」
苏清羽挑眉。
「不愿意？」
「需要我现在给阿沉打个电话吗？」
6
慕绾绾垂下眼睛。
掩去里面的水光。
「不用。」
「我今晚就搬出去。」
苏清羽满意地笑了。
「很好。」
「哦，还有。」
「你身上这条裙子。」
「以后也别穿了。」
「我不喜欢有人跟我穿一样的风格。」
慕绾绾穿着最简单的白棉布裙。
而苏清羽一身高定。
她们其实一点都不像。
慕绾绾知道。
苏清羽只是在提醒她。
提醒她替身的身份。
提醒她谁才是正主。
「……好。」
慕绾绾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苏清羽转身走进别墅大门。
像一只高傲的天鹅。
铁门缓缓关上。
将慕绾绾隔绝在外。
她站在奢华的别墅门外。
看着院子里精心打理过的玫瑰。
那是苏清羽最喜欢的花。
靳沉曾特意从法国空运回来品种。
请了专人照料。
只为了等它的女主人回来。
7
慕绾绾转身离开。
走了很久才打到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