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回了城南公寓。
开始收拾东西。
她的东西不多。
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
除了必要的衣物和护肤品。
她只带走了那盆多肉。
和冰箱上那张合影。
她把合影塞进箱子最底层。
像是要藏起一个不堪的秘密。
收拾完。
她坐在空荡荡的客厅地板上。
给靳沉发消息。
「苏小姐已经安顿好了。」
「我搬出来了。」
「公寓钥匙放在玄关柜子上。」
消息发出去很久都没有回复。
慕绾绾习惯了他的忽视。
她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地方。
然后轻轻关上门。
把钥匙放在柜子上。
就像把她五年的卑微爱恋。
也一并留在了这里。
8
她暂时租了个小单间。
环境很差，隔壁总是很吵。
但她没那么多钱租更好的房子。
靳沉给她的钱。
大部分都寄回了老家给母亲治病。
剩下的她存着，不敢乱花。
她一直都知道。
靳沉的宠爱是镜花水月。
随时会消失。
现在果然应验了。
安顿好已是深夜。
她累得几乎虚脱。
胃疼得更厉害了。
她蜷缩在狭窄的单人床上。
想着靳沉这时候应该已经下飞机了。
他一定会先去见苏清羽。
他会不会发现她留下的那点痕迹已经被彻底清除了？
大概不会。
他从来不会注意这些。
就像他从来不会注意。
她看他时眼里藏不住的光。
9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靳沉的特助周铭。
「慕小姐，靳总让你现在来一趟「迷迭」。」
迷迭是靳沉常去的私人会所。
慕绾绾的心下意识一紧。
「现在？已经很晚了……」
周铭公事公办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苏小姐想听你弹琴。」
「靳总的意思是，请你尽快过来。」
慕绾绾沉默了几秒。
「好，我马上到。」
她挂了电话。
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
苦笑了一下。
看。
正主一句话。
影子就得随时到位。
她换了一条裙子。
还是白色的。
因为苏清羽喜欢清纯的风格。
靳沉就需要她永远这样打扮。
哪怕现在已经凌晨一点。
10
迷迭会所的顶楼包间。
慕绾绾推门进去时。
里面烟雾缭绕。
靳沉坐在正中的沙发上。
苏清羽依偎在他身边。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
眉眼冷峻，气质矜贵。
手里夹着一支烟。
正偏头听苏清羽说着什么。
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
那是慕绾绾很少见过的温柔。
听到开门声。
他抬起头看过来。
目光落在慕绾绾身上时。
那点笑意瞬间消失了。
变得淡漠而疏离。
「来了。」
他淡淡开口。
「清羽想听你弹《月光》。」
慕绾绾低下头。
避免与他对视。
「好的，靳先生。」
她走到角落的钢琴前坐下。
打开琴盖。
手指落在冰冷的琴键上。
《月光》是苏清羽最拿手的曲子。
也是靳沉最爱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