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练了无数遍。
只为了在他想听的时候。
能弹出七八分像苏清羽的味道。
11
包间里很安静。
只有钢琴声流淌。
慕绾绾专注地弹着琴。
胃部却传来一阵阵绞疼。
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
她咬紧牙关忍着。
不敢出错。
一曲终了。
她听到苏清羽轻柔的掌声。
「弹得真好。」
「几乎快赶上我当年的水平了。」
苏清羽笑着看向靳沉。
「阿沉，你是不是经常让她练这首曲子啊？」
靳沉掸了掸烟灰。
语气随意。
「闲着也是闲着。」
「总不能白养着她。」
他的话像一把钝刀。
慢慢割着慕绾绾的心。
她垂下眼睛。
盯着黑白琴键。
是啊。
这五年。
她不过是他养的一个玩意儿。
一个用来思念别人的工具。
现在正主回来了。
工具就该收起来了。
12
「过来。」
靳沉忽然开口。
慕绾绾抬起头。
发现他是在对自己说话。
她起身走过去。
在他面前站定。
「靳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靳沉打量着她。
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脸色怎么这么差？」
慕绾绾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居然会注意到？
「可能有点累……」
话没说完。
苏清羽就挽住了靳沉的手臂。
软声打断。
「肯定是熬夜熬的啦。」
「年轻女孩子总是贪玩。」
「不像我们那会儿，练琴的时候从来不敢偷懒。」
靳沉的注意力立刻被拉了回去。
他拍了拍苏清羽的手。
语气宠溺。
「你那时候最用功。」
「老师总夸你有天赋又努力。」
慕绾绾站在原地。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回忆往事。
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摆设。
13
「对了，阿沉。」
苏清羽忽然想起什么。
「下个月维也纳交响乐团来京市演出。」
「我想去看。」
靳沉点头。
「好，我让周铭安排。」
苏清羽却摇头。
「不要，我要你亲自陪我去。」
「就像我们以前一样。」
靳沉纵容地笑笑。
「好，陪你。」
他说着，像是才想起慕绾绾还站在这里。
挥了挥手。
「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慕绾绾如蒙大赦。
转身就想离开。
却又被他叫住。
「等等。」
她回头。
靳沉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
随意递给她。
「清羽说你那套公寓她挺喜欢。」
「你搬得倒是识趣。」
「这卡里的钱够你租个好点的房子。」
慕绾绾看着那张卡。
没有接。
「谢谢靳先生，但我……」
「拿着。」
靳沉打断她，语气不容拒绝。
「跟了我五年，总不能让你露宿街头。」
苏清羽也笑着劝。
「是呀慕小姐，别客气。」
「阿沉最不喜欢亏欠别人了。」
「尤其是……不相干的人。」
慕绾绾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最终接过了那张卡。
「谢谢靳先生。」
她转身离开包间。
门关上的瞬间。
她听到苏清羽娇俏的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