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沉，她好像一条狗哦，真听话。」
14
慕绾绾逃也似的离开会所。
深夜的风吹在身上。
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走到路边想打车。
胃里却突然一阵翻江倒海。
她冲到垃圾桶旁。
剧烈地干呕起来。
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最近总是这样。
吃不下东西，反胃，胃痛。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
用纸巾擦掉眼角的生理性泪水。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医院发来的体检提醒。
她上个月预约的全身检查。
一直没时间去。
或许她真的该去看看了。
15
第二天一早。
慕绾绾去了医院。
做完全套检查。
医生看着她的胃镜结果。
眉头越皱越紧。
「慕小姐，你家属没来吗？」
慕绾绾心里咯噔一下。
「就我一个人，医生您直说吧。」
医生推了推眼镜。
语气沉重。
「你的胃部发现恶性肿瘤。」
「也就是胃癌。」
「而且已经晚期了。」
慕绾绾愣在原地。
大脑一片空白。
「晚期……是什么意思？」
医生叹了口气。
「意思是癌细胞已经扩散了。」
「如果不积极治疗，生存期可能不超过半年。」
「即使化疗，也最多延长到一年左右。」
慕绾绾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世界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颜色和声音。
只剩下医生那张开合的口。
和冰冷的判决。
她才二十五岁。
怎么就晚期了呢？
16
「建议你尽快住院治疗。」
「虽然希望不大，但化疗可以……」
「不用了医生。」
慕绾绾轻声打断他。
「我不想化疗。」
医生愣了一下。
「慕小姐，你还年轻，不要放弃……」
「不是放弃。」
慕绾绾摇摇头。
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我只是不想把最后的时间浪费在医院里。」
「躺在病床上，头发掉光，痛苦地等死。」
医生沉默了片刻。
最终尊重了她的选择。
「那我给你开点止痛药吧。」
「如果后期疼痛加剧，一定要再来医院。」
慕绾绾接过处方。
礼貌地道谢。
「谢谢您，医生。」
她转身走出诊室。
脚步有些虚浮。
像是踩在棉花上。
走廊里人来人往。
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不同的故事。
她却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突然被抽离了这个世界。
17
手机响了起来。
是靳沉。
她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看了很久。
才接起来。
「在哪？」
靳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医院。」
她实话实说。
「怎么了？」
「清羽的项链丢了，可能是昨天落在你车上了。」
「你去找找，找到马上送过来。」
他甚至没问她为什么在医院。
慕绾绾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好，我现在去找。」
她挂了电话。
去药房拿了止痛药。
然后打车去了昨天停车的地方。
在副驾驶的缝隙里。
她找到了一条钻石项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