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温言。回国第三天,我哥程予宁给了我一个足以颠覆我人生的任务。
“记住,傅驰野喜欢乖的。”他递过一张照片,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你刚从国外回来,背景干净,长相也……正符合他的口味。”
我看着照片里的人。一头嚣张的红发,眉眼俊朗却带着玩世不恭的痞笑,倚着一辆超跑,身材高挑,窄腰长腿,确实有游戏人间的资本。但我是个男人。
我喉咙发干,试图挣扎:“哥,这就是你想了一晚上的……商战?我是直男……”
程予宁嗤笑一声,眼神没什么温度:“温言,这是报恩。没有我当年在程家护着你,你早被你那几个好叔叔啃得骨头都不剩了。傅驰野这种纨绔子弟,感情就是消遣,我要你骗走他的真心,让他没心思跟我争那个项目。”他顿了顿,加重语气,“让他一蹶不振。”
“可以做到吗?”他问,不像询问,更像命令。
我看着照片上那张张扬的脸,胃里一阵翻腾。最终,在那句“报恩”的重压下,我极其缓慢地点了头。心想,我他妈真是疯了。
程予宁给我的资料里,傅驰野就是个典型的纨绔废物,除了泡吧、赛车、换男女朋友,正事一件不干。傅家老爷子大概是想死马当活马医,才把那个不大不小的项目丢给他练手。
我的任务就是成为他“练手”生涯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败笔。
根据情报,傅驰野晚上常待在自己开的酒吧“夜阑”。我特意挑了个他可能在的时间点,把自己收拾得清爽干净,甚至戴了副平光眼镜,努力往“乖学生”的人设上靠。
酒吧光线迷离,空气里混着酒水和香水的味道。我坐在吧台边,点了杯度数最低的酒,手心微微出汗。第一次干这种事,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
快十一点的时候,门口一阵骚动。他来了。
照片根本拍不出他真人十分之一的冲击力。那头红发在昏暗灯光下像一团灼烧的火焰,衬得他皮肤愈发冷白。他穿了件黑色丝质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没系,露出清晰的锁骨线条。身边跟着几个同样衣着光鲜的男女,但他走在中间,那种懒散又自带焦点的气场格外突出。
他径直走向吧台,就在我旁边不远的位置坐下,打了个响指:“老规矩,Negroni。”
声音偏低,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懒洋洋,敲在耳膜上有点痒。
我深吸一口气,按计划开口,对酒保说:“麻烦也给我一杯一样的。”
他果然侧过头,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嘴角勾着笑:“第一次来?没见过你。”
他的眼睛很亮,看人时总像含情带笑,却又透着股疏离的玩味。我努力维持镇定,放轻声音:“嗯,刚回国不久。朋友说这里氛围不错。”
“留学生?”他挑眉,接过酒保推来的酒。
“建筑系,暂时休学一年回来处理点家事。”我半真半假地回答,避开他的目光,假装看向别处。
“明白。”他忽然伸出手,笑容扩大,“傅驰野,这儿的老板。听说过么?”
我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他的指尖,一触即分:“温言。傅老板……很有名?”我故意问。
他低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呵……现在别去搜。保留你对我的第一印象,不是更有意思?”他晃着酒杯,冰块叮当作响,“像你这种乖学生,少来这种地方,容易被坏人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