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时,身体微微倾向我,雪松混合着淡淡烟草的味道侵袭过来。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有傅老板在,我觉得挺安全的。”我按照“乖巧但有点胆怯”的人设回应。
“叫野哥就行。”他眯了下眼,忽然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吓到了?”
我摇摇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无害:“没有。野哥。”
他表情顿了一秒,随即嗤笑一声,转回头去喝了一大口酒,喉结滚动。我瞥见他耳根似乎有点红?一定是错觉。
“住哪儿?”他又问。
“临江公寓那边。不过刚回来,没什么人气,挺冷清的。”我按照程予宁给的脚本走。
“巧了,我在那儿也有套房子。”他笑得像只发现了猎物的狐狸,“觉得无聊可以来找我玩。”他没等我回答,就转头对酒保说,“给这位温先生调杯‘初见’,算我请的。”
那杯叫“初见”的酒,颜色很漂亮,渐变层像是晚霞。但我没喝。
“谢谢野哥,不过今天喝得差不多了,再喝该醉了。”我站起身,准备离开。欲擒故纵,程予宁教的。
傅驰野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手指勾住我的衣袖:“联系方式都不留一个?”
我拂开他的手,背对着他,声音尽量放得轻软:“就让初印象停留在今晚吧。如果有缘,下次再见时,野哥再请我喝一杯‘重逢’。”
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黏在我背上,直到我走出酒吧大门,才长长舒了口气,后背出了一层薄汗。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
第二次“偶遇”在一家高级餐厅。我哥告诉我傅驰野会带新男伴去,催我抓紧。
我到的时候,傅驰野已经到了,身边果然坐着一个看起来很清秀的男孩,正亲昵地给他看手机屏幕上的什么东西。傅驰野脸上挂着惯有的懒散笑容,听着,偶尔点下头。
我定了定神,走到他们斜前方的位置坐下,刚好是傅驰野能注意到我的角度。我假装看菜单,眼角的余光留意着他。
果然,没过多久,他看到了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那点玩味又浮了上来。他对旁边的男孩说了句什么,男孩脸色变了变,似乎不太情愿,但傅驰野已经站起身,朝我走来。
“一个人?”他毫不客气地在我对面坐下。
“朋友临时有事。”我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无奈笑容,“看来要一个人解决双人餐了。”
他低笑,目光在我脸上逡巡:“故意的?”
“不幸的巧合。”我维持着温和的表象。
这时,那个男孩也跟了过来,带着敌意看了我一眼,去拉傅驰野的手臂:“小傅总,喷泉秀快开始了……”
傅驰野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抽出胳膊,语气没什么波澜:“你先回去。”
男孩脸色瞬间白了,咬着唇,最终还是没敢说什么,狠狠瞪了我一眼走了。
傅驰野重新看向我,像是没事人一样:“不介意我陪你吃吧?”
侍者开始上菜,是我提前点好的。傅驰野挑眉看了眼菜品,没说什么。
我们边吃边聊,大多是他在问我国外的生活,我也顺势把提前准备好的“经历”娓娓道来。他听得似乎挺认真,偶尔插几句他在国外的见闻,风趣又见多识广,并不像资料里写的那么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