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辩解在张伟越来越冷的眼神里显得格外苍白。周扬看着张伟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突然意识到一个让他浑身发冷的可能：张伟是不是能听见他心里的话？刚才那些藏在心底的私心，是不是全被张伟听了去？
会议室里的空调风还在吹，周扬却觉得像是掉进了冰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这场他以为稳操胜券的散伙谈判，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在他的掌控里。
2 转移客户资源被揭穿
周扬的指尖还沾着捡笔时蹭到的灰尘，掌心却早被冷汗浸得发黏。他盯着张伟面前那杯凉透的咖啡，试图从氤氲过的杯壁上找回一丝镇定，可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连吞咽都觉得费力。
“误会？”张伟拿起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的瞬间，周扬的目光死死黏了上去。只见张伟点开一段录音，熟悉的声音立刻在会议室里炸开——是他上周在茶馆跟王总聊天的内容。
“王总，您跟咱们公司合作这么久，我周扬的为人您信得过。等我这边新公司一开张，之前的合作条款咱们全换新的，利润再给您提两个点，您就等我消息……”录音里的自己语气笃定，连哄带劝的细节，跟他当时心里盘算的分毫不差。
周扬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怎么会有这个？你跟踪我？”
“跟踪倒不必。”张伟把手机扣在桌上，指腹摩挲着冰凉的机身，“王总跟我合作五年，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瞒。倒是你，”他抬眼看向周扬，眼神里的嘲讽更浓，“一边跟我谈‘好聚好散’，一边偷偷挖公司的根，你心里打的算盘，就这么怕人知道？”
“我没有挖根！”周扬的声音拔高，却没了刚才的底气，“那些客户是我拉来的，我带走怎么了？再说了，公司现在这情况，难道让我跟着一起赔本？”他嘴上硬撑，心里却在疯狂打鼓：张伟连录音都有了，那他私下给李总、赵总发的私信，是不是也被发现了？他还想着用老客户做新公司的敲门砖，现在看来，这步棋彻底毁了！
张伟没理会他的辩解，从文件袋里抽出几张打印纸推过来。周扬低头一看，心脏瞬间沉到谷底——纸上是他近一个月的聊天记录截图，从跟客户承诺“优先服务”，到跟朋友炫耀“等拿到钱就踹了张伟”，每一条都清晰得刺眼。
“这些……”周扬的手指抖得厉害，连纸张都拿不稳，“你怎么能查我的私人聊天？这是侵犯隐私！”
“侵犯隐私？”张伟冷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周扬身上，“你用公司资源联系客户，用工作微信跟他们谈私活，这些难道也是你的‘私人隐私’？还有你心里想的——‘只要把客户都带走，张伟就算拿到仓库也得倒闭’，这话你敢说不是你刚才在心里盘算的？”
最后一句话像重锤砸在周扬心上，他踉跄着坐回椅子上，脸色白得像纸。他终于确定，张伟真的能听见他的心思！刚才他还在暗自庆幸“幸好没把跟李总签的意向书带来”，可看张伟的眼神，对方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周扬的声音带着哭腔，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他知道，转移客户资源的事已经彻底败露，接下来，张伟恐怕还要翻旧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