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钱我可以还回去……”周扬的声音带着哀求，“就当是我一时糊涂，咱们别再提这个了，继续谈散伙的事好不好？”
张伟却摇了摇头，把文件整理好放进袋里，眼神里没了半分温度：“还回去是应该的，但不是现在——咱们得先把所有账算清楚，包括你谎称亏损的那些项目。”
周扬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知道，更麻烦的还在后面。
4 谎称项目亏损的真相露馅
周扬的哀求像被会议室的冷风吹散，张伟将装着流水单的文件袋推到一边，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厚厚的报表。纸张边缘被手指磨得发毛，显然已经被反复翻看多次，周扬的目光刚触到“城东智能家居项目”的标题，心脏就猛地缩紧。
“你说这个项目亏损了八十万，我让财务查了三个月，始终没找到完整的支出凭证。”张伟把报表摊开，指尖点在“材料损耗”那栏，“这里写着损耗二十万，可供应商那边的送货单显示，实际用料比预算还少了五万。你心里是不是在想，‘幸好当时没留原始单据，随便编个损耗数就能蒙混过关’？”
周扬的后背彻底被冷汗浸透，他盯着报表上的数字，眼前浮现出当初伪造损耗记录的场景——为了把项目亏损做真，他故意弄丢了几批材料的入库单，还让仓库管理员帮忙隐瞒，怎么会连供应商的送货单都被张伟拿到了？
“那、那是供应商记错了！”周扬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缝，“项目现场返工了好几次，损耗肯定比送货单多，只是没来得及补记录……”
“没来得及补？”张伟突然笑了，从报表里抽出一张照片推过来。照片里是项目完工后的现场，墙面平整、设备齐全，角落的监控摄像头还亮着红灯。“这是上个月我去现场拍的，返工痕迹在哪？倒是监控录像显示，你在项目结束后，拉走了五套全新的智能设备。你心里盘算的‘把设备拉去给新公司用，就说是项目报废品’，现在还要我把录像调出来给你看吗？”
周扬的脸“唰”地一下没了血色，他死死盯着照片里的设备，那些确实是他趁张伟出差时偷偷运走的，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现场居然有监控。更让他恐惧的是，张伟连他心里的打算都听得一清二楚，仿佛自己的心思成了透明的玻璃。
“我没有！”周扬还想挣扎，却连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那些设备是坏的，我拉走是想找人维修，谁知道后来弄丢了……”
“弄丢了？”张伟拿出一张物流单，上面的收件人地址是周扬新租的办公室，“这是物流站给的底单，你上个月把设备寄到了这里。而且我还查到，你已经联系了厂家，要把这些‘报废品’翻新，装到你新公司的样板间里。你心里是不是还在庆幸，‘张伟只盯着亏损的数字，不会注意这些小事’？”
每一句话都像重锤砸在周扬心上，他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谎称项目亏损是他最大的底气——只要把亏损的烂摊子扔给张伟，他就能拿着“优质资产”全身而退，可现在，这个底气被张伟撕得粉碎，连他藏在心里的小心思，都成了铁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