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垂眸略思,轻声道:“皎皎明月照绣帷,琴瑟初调凤鸾归。良辰美景君共我,天涯携手永相随。”
窦滔听后大喜,执起她的手:“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我窦滔此生定不负你!”
第二章 璇玑初织情意浓
婚后的日子如蜜里调油。窦滔不仅不限制妻子吟诗作赋,反而常常与她诗词唱和,琴瑟和鸣。若兰发现丈夫不仅武功赫赫,文才也颇为出众,两人常常在月下对酌,切磋诗文,直至深夜。
这日,若兰在书房中发现一副残局,黑白子纠缠不休,看似黑子已陷入绝境。她凝神思索片刻,纤指拈起一枚黑子,轻轻落下。这一子看似自寻死路,实则置之死地而后生,顿时盘活全局。
“妙啊!”身后突然传来赞叹声。窦滔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满脸惊喜:“这局棋我苦思三日不得其解,夫人竟片刻间化解困局,真是女中诸葛!”
若兰嫣然一笑:“夫君过奖了。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
窦滔走上前,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既然夫人如此聪慧,可否为我解这另一个困局?”
若兰展开丝帕,只见上面绣着一幅奇特的图案:中央是一对交颈鸳鸯,四周却环绕着看似杂乱无章的点和线。她端详良久,忽然眼睛一亮:“这是天象图?不,是方位图!这鸳鸯眼珠的位置…是指向东北方?”
窦滔惊叹不已:“夫人真乃神人也!这是我近日查获的密信,怀疑与叛军有关,却始终参不透其中玄机。经你这一点拨,茅塞顿开!”他激动地握住若兰的手,“有你为妻,是我窦滔三生之幸!”
然而好景不长。太安元年(385年),前秦内乱加剧,窦滔因遭人嫉妒陷害,被贬至流沙(今甘肃敦煌)。临别那日,秋雨潇潇,若兰为丈夫整理行装,强忍泪水。
“此去流沙,路途遥远,环境艰苦,夫君务必保重。”若兰将一袭亲手缝制的披风为窦滔系上,上面绣着精致的回纹图案,寓意循环不息,永不相忘。
窦滔抚摸着披风上的刺绣,郑重承诺:“待朝廷明察秋毫,我必尽快归来。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望着丈夫远去的背影,若兰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不会想到,这一别就是三年;更不会想到,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变故。
窦滔走后,若兰深居简出,每日除了向公婆请安,便是读书作诗,刺绣抚琴。她常常站在高处远望,盼着丈夫的归来。期间,她听说窦滔在流沙屡立战功,却因朝中无人,始终不得调回,不由忧心忡忡。
这日,若兰正在绣房创作一幅双面绣,侍女匆匆来报:“夫人,门外有一女子,自称是老爷的...的...”
“是什么?”若兰抬头,见侍女面色为难,心下生疑。
“是老爷新纳的妾室,名叫赵阳台,还带着个孩子...”
若兰手中的绣花针猛地扎入指尖,一滴鲜红的血珠渗出,落在雪白的缎面上,缓缓晕开。
第三章 阳台新枝伤旧心
厅堂之内,苏若兰看着眼前这个自称赵阳台的女子和她身旁约莫两岁的男孩,心如刀绞。那女子眉目间确有几分姿色,但举止轻浮,不像良家女子。孩子怯生生地抓着母亲的衣角,眉眼间竟真有几分窦滔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