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我的一条胳膊还反过来搭在了他的腰上!
我像个八爪鱼一样缠着他!
而沈清屿……他似乎还没醒,呼吸均匀地洒在我的后颈,有点痒。
我的脸瞬间爆炸红,心跳飙到一百八。
我触电般地想弹开,但又怕动作太大惊醒他,场面会更尴尬。只能以毫米为单位,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从他身上“剥”下来。
每移动一厘米,都感觉像是在拆弹。
就在我快要成功撤离时,头顶传来一声带着刚睡醒时沙哑的、冷冰冰的声音:
“挪够了?”
我身体一僵,动作定格在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上。
他醒了?!他什么时候醒的?!他是不是早就醒了就在这看我笑话?!
我尴尬得脚趾能抠出三室一厅,慢吞吞地完全缩回自己的地盘,不敢看他,声音小的像蚊子哼:“……早、早啊。”
身后传来窸窣的起身声。沈清屿坐起来,揉了揉额角,看起来倒是很平静,除了耳根似乎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红。
“嗯。”他应了一声,没提昨晚,也没提我刚才的八爪鱼行为,自顾自地下床洗漱去了。
我瘫在床上,长长松了口气,脸上还在发烫。
这一天,我们依旧没怎么说话。
但有些东西,确实不一样了。
晚上,气温依旧很低。我搓着手臂,看着那台罢工的空调,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次放下脸皮去求援。
却见沈清屿整理好书桌,目光扫过我这边,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然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率先上了床,并且……主动睡到了靠我这边的那一侧。
他甚至没有看我,仿佛只是随意选了个位置。
但我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我磨蹭了一会儿,也爬上了床。依旧是背对着他,小心翼翼地靠过去。
这一次,没有了昨晚的剑拔弩张和尴尬提问。当我冰冷的后背贴上他的温暖时,我们两人都只是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然后便同时放松下来。
他没有再说“别靠太近”,我也没有再道歉。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却不再冰冷,反而流淌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窗外的风声似乎都变得柔和了。
我知道,这只是因为寒冷和炎热的被迫妥协。
但为什么,我的心跳,好像比平时快了一点?
自那晚之后,有些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空调在第三天终于修好了,呜噜呜噜地重新开始输送暖风。宿舍里的温度逐渐回升到一个让我这种怕冷体质也能勉强存活的程度。
按理说,我们之间那点因为极端天气而被迫产生的“脆弱联系”,也该随着空调的复苏而烟消云散了。
但并没有。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是我自己。
某个晚上,我正戴着耳机打游戏,打得热血沸腾,手指翻飞。一局结束,摘下耳机,才感觉后背有点凉飕飕的——刚才太投入,没注意毯子滑下去大半。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头也没回,就朝着对面嘟囔了一句:“喂,沈清屿,帮个忙,毯子拽一下。”
话一出口,我自己先愣住了。
手指还按在键盘上,整个人却僵住了。我……我怎么会这么自然地使唤他?而且是为了这种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