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动了动，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你还真考过了？”
从那天起，他看我的样子就变了。
不再是那种看一个花瓶摆件的漠然，也不是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妻子的不耐烦。那里面，多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东西……有点慌。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往我书房里凑。
“这个……案例分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做项目管理，逻辑也还行。”他指着我摊开的卷宗，试图找回一点一家之主的存在感。
我头也没抬：“不用，这是关于‘不当得利返还请求权’的，跟你那个不搭界。”
一句话，就把他堵了回去。
他站在门口，看着我奋笔疾书的背影，那种被排除在外的失控感，让他的脸色很难看。
最先感到危机的，是凌玲。
我能感觉到，她给陈俊生打电话的频率明显高了。有次我在厨房做饭，陈俊生在阳台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听见了几句。
“……她最近是不是对你特别冷淡？俊生，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你别因为她考了个试就……就觉得我……我心里会难受的……”
那股子绿茶味儿，隔着一堵墙都往我鼻子里钻。
陈俊生挂了电话进来，脸上带着点烦躁，又有点想从我这里求证什么的期待。
“凌玲说，你最近都不怎么搭理我。”
我正切着番茄，闻言手都没停一下，刀刃和砧板发出清脆的“笃笃”声。
“哦，是吗？”我把切好的番茄块拨进碗里，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他晚上吃不吃辣，“我忙着准备主观题，哪有空想别的。”
我的平静，就是对凌玲最大的刺激。
她所有的小心机，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仅没伤到我，还把自己给震得生疼。
备考主观题的间隙，贺涵给我介绍了一个机会，去他朋友的律所当实习助理。
我以一个“高分通过法考客观题的法学爱好者”的身份，每天在律所里打印文件、整理卷宗，像一块海绵一样，疯狂吸收着一切。
办公室里永远飘着咖啡和打印纸混合的味道，键盘敲击声和低声讨论案情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种高效而冷静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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