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小时候和玩伴捉迷藏时发现的秘密通道，直通城外。父亲曾严厉告诫不得外传，如今却成了救命之路。
在迷宫般的暗道中穿行约半个时辰，终于看到前方微光。出口隐藏在城西山脚下的灌木丛中。
清点人数，救出的女囚共二十三人，但跟她进去的巾帼营队员，只有五人活着出来。红绡心中绞痛，却不得不强打精神。
“小姐，现在去哪？”小翠虚弱地问。
红绡望向北方，那里是中原的方向：“去迎接朝廷援军。然后，我们会回来的。”
她最后望了一眼燃烧的雁回城，心中立誓：秃发浑，今日之仇，我必百倍奉还！
3.
黑风岭营地，红绡站在最高处，远眺南方官道。据探子回报，朝廷援军不日将至，领军的是镇北侯世子赵渊。
“镇北侯世子...”红绡喃喃自语。她听说过这位世子，年少成名，据说文武双全，但从未上过真正的战场。朝廷派这么个贵公子来，是真的要收复失地，还是做做样子？
三日后，烟尘滚滚，旌旗招展，朝廷大军终于抵达。红绡带着巾帼营队员和残部下山迎接。
赵渊骑在高头大马上，银甲白袍，面容俊朗，眉宇间却带着几分傲气。他打量了一眼迎上来的红绡和她的“军队”，嘴角微微上扬，似是觉得可笑。
“雁回城守将之女红绡，恭迎将军。”红绡行礼，不卑不亢。
赵渊略一点头：“红姑娘请起。听闻雁回城陷落，红将军被俘，本将来迟了。”话语虽客气，语气却淡漠，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红绡直起身，直视赵渊：“将军既至，不知何时发兵收复雁回？”
赵渊挑眉，似乎惊讶于她的直接：“兵者国之大事，岂可草率？本将需先安营扎寨，探查敌情，从长计议。”
“敌军立足未稳，正是反击良机。”红绡坚持，“若等他们巩固城防，恐难攻克。”
赵渊身后一个副将嗤笑：“女人家懂什么兵法？将军自有主张。”
红绡眼神一冷，却没理会那人，只盯着赵渊：“我自幼随父习兵法武艺，熟知雁回城防与周边地形。北狄主帅秃发浑残忍好杀却轻敌冒进，若用奇兵，可一击而中。”
赵渊若有所思地打量红绡，终于下马：“既然如此，请红姑娘入帐详谈。”
中军大帐内，赵渊坐在主位，红绡站在地图前，详细分析敌我形势。她指出雁回城防的弱点，建议分兵佯攻东门，主力突袭防守较弱的西门水道。
赵渊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计划尚可，但风险太大。若敌军识破佯攻，主力恐陷入重围。”
“战争岂能无风险？”红绡反问，“如今敌军以为我军新败，不敢出击，正可出其不意。”
帐中将领议论纷纷，大多反对红绡的计划。赵渊沉吟良久，最终摆手：“容本将再考虑。红姑娘一路劳顿，先下去休息吧。”
红绡心中失望，却不好再言，只得告退。
她走后，赵渊问身旁谋士：“你觉得如何？”
谋士捋须道：“此女虽年轻，却颇有见解。只是太过冒险，若中埋伏，大军危矣。”
赵渊点头：“我也是此意。况且...”他顿了顿，“若按她的计划取胜，世人岂不说我赵渊靠一女子取胜？”
